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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鸢一直在消化那小官翻译出的话,这些话的所蕴含的意义对她来说太匪夷所思了,她眉眼微阖,想要细细思索,却被脖间的动作打断,索性夺过布巾,别扭地说:“别擦了,痒,我自己来。”
胡乱擦了一通后,她把满腹狐疑问了出来:“所以你刚刚和服休单于还有逐旭讷对打,都是服休单于同意的事儿,他怎么会同意的?”
“他心里只有扎那颜,我喜欢你,他就愿意和我打。”
而逐旭讷作为服休单于选定的下一个单于,打败他也是这场证明自己的战斗中不可减免的步骤。
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剖白爱意似乎是一件不需要任何考虑就能够脱口而出的寻常话语,易鸣鸢被他这句直白的话说得脸热,连忙再问:“那你要是不喜……不提出跟他打,服休单于会不会同意放我走?”
她眼含期待的看着程枭,却没有得到心仪的结果,“不会。”
易鸣鸢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下来,但好歹没有再出现不久前那样任人摆弄的模样了,她在用程枭最容易理解的语言和他交流,尝试获得一个对这场婚仪更加清晰完整的认知。
“所以你刚刚把我扛在肩上,其实是在‘抢’我,如果我不同意呢?”
程枭抽走布巾,重新拧了一把,眉骨上的伤口已经在打水的时候处理过了,他拽着易鸣鸢的手往自己块垒分明的腹肌上蹭去,“先给我擦擦。”
软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上反复划过,他才舍得开口,“没有这个可能,你已经在这里了,而且你没挣扎。”
“我有!”
易鸣鸢把布巾往他身上扔,这人好没道理,她明明在他肩膀上竭力挣脱了,只是没挣脱成功而已。
“如果你说的是扭来扭曲拱火的那两下。”程枭唇角勾起,对她这撒娇般的举动接受良好。
他伸手将人一把拖进怀里搂着,“管灭吗?”
裹住
易鸣鸢发现程枭尤其偏爱将她一整个抱在怀里,当日在山洞里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游牧民族身形比大邺人高壮不少,她又是个女子,与他力量悬殊,几次三番推拒,厉声让他放开自己,全都以失败告终。
事到如今她已在婚帐之中,此处天高皇帝远,只要瞒的好了说不准年后陛下都不知道她究竟嫁给了谁。
再者说,就算知道了,又哪里会为她一个罪臣之女做主。
自己今日若与程枭闹个天翻地覆,不要他这个半路将自己截来的夫婿,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他一只拳头有自己两个大,力气大得能把逐旭讷举起来,扛着自己还能健步如飞,要是再反抗他,会不会被一拳头捶到地里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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