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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脆的铃声打断了她的思路,宋静原把手从袖子里面伸出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居然是沈睿打来的电话。她刚接通,就听见沈睿慌张地问她:“学霸,最近陈砚和你联系没有?”“没有,怎么了?”“他好像出事了。”宋静原接电话的手蓦地停在半空,周围的声音渐渐离她远去,只剩下她的心跳声。惶然如雷。她深吸了几口气,指甲用力掐进手心里,声音跟着颤抖了起来:“陈砚怎么了?”“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妈让我去他家送点东西,他们家的门没关,我敲了几下见没人答应,以为他还没起床,就直接进去了。”沈睿顿了下,“但是……”“但是什么?”宋静原眉心拧成一道“川”字,浑身的血液都冒着凉气,“你快说啊。”“但是我发现他根本不在家,家里一片狼藉,客厅上散着半瓶开封的安眠药,地上还有一小滩血迹,电话也关机了,所以才想来问问他有没有联系过你。”宋静原倒吸一口凉气,顿了片刻:“你能告诉我,陈砚他姑姑到底出过什么事吗?”沈睿叹了口气:“他姑姑去世很多年了,是跳楼自杀的,这件事给他留下了挺大的阴影。”宋静原心跳仿佛都停止了。“那你知道陈砚可能在哪吗?”“不知道。”沈睿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奈,“虽然我们俩认识很多年了,但这事是他死穴,他很少在我面前提起来,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所以我现在真的猜不到他会去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状况。”“这样吧,我们分头找找,如果有消息了立刻通知对方。”“好。”挂断电话,宋静原不受控制地发起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冷。那种冷意顺着骨髓滋生出来,透过血管和五脏六腑,从皮肤地微小缝隙里源源不断地向外蔓延,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安眠药、血迹,这些零散的词被拼凑在一起,宋静原心口发悸到无法呼吸,她不敢想象陈砚发生了什么。在她心里,陈砚一向是个骄傲耀眼、坦荡热忱的人,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永远愿意给予善意,在他人跌入谷底的时候也不会恶语嘲讽。他怎么会经历这些啊。“陈砚,你可一定不要有事……”宋静原喃喃自语着,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去莱河街,在车上不停拨打陈砚的电话,但是那个冰冷地机械女声却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她“对方已关机”。喧闹的街道上挤满了出来置办年货的人,宋静原挨个身影扫过去,都没有看见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少年。沿着街道,她走到了那家他们一起去过很多次的馄饨店,不抱希望地进去询问店主,陈砚并没有来过这里。每路过一家店铺,她都希望能在里面看见陈砚的身影,但每一次希望换来的都是更深的失望,她又去了跨年夜两人一起放烟花的地方,得到的是同样的结果。宋静原颓废地蹲在广场中央,她的脚被鞋子磨得很痛,整个人陷入一种虚软无力的状态。陈砚你到底在哪啊?沈睿的电话再次打进来:“学霸,你找到了吗?”“没有。”宋静原滞重地摇头,“你呢?”“还是继续找吧。”宋静原瑟缩地抱着胳膊,思考片刻后打车去了陈砚家,也许那里会有什么他留下的线索。明明夜晚还没有到来,但是这座别墅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气,院子里的秋千被白雪所淹没,灰色的墙皮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阴翳,整栋房子静悄悄的,宋静原走近一步,手触碰在冰冷的铁门上,稍稍用力,门便打开了。她横穿过整个庭院,房子的所有窗口都是暗的,银色金属铁门半掩着,宋静原深吸一口气,门吱呀一声被扭开,外面的光线争先恐后地涌进房间里面,白色瓷砖地板反射着淡淡的光线。房间里充斥着浓厚的烟酒味道,窗帘紧紧拉着,宋静原摸索到墙上的开关,灯光亮起,终于能让她看清里面的场景。茶几被空了的酒瓶占去大半面积,烟灰缸里满是燃尽的烟蒂,旁边有两个贴着标签的药瓶,不知道被谁碰倒了,里面的药片散落出来。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呈现暗红色,像是一朵枯萎了的玫瑰。宋静原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泪水在眼框里面打转。她不小心跌坐在沙发上,上面的抱枕被碰倒掉在地上,她弯腰准备去捡,刚拿起来,什么东西从里面掉了出来,摔在地上啪嗒一声。宋静原垂眼看,那是一个四方的硬物,捡起来才发现是个小型的摄像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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