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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栀噎得不轻,本能轻声驳回:“那你还要裸奔吗?”
江肆散漫应了:“也行。”他抬手就作势要解扣子。
“!”
宋晚栀一惊,抬眼却先看清江肆从冷白里冻得微红的指背。
她心里微涩了下,抬手覆住。
“外面太冷,你先跟我回病房。”宋晚栀放弃和江肆在这里继续交谈的想法,决定先把人带回去。
江肆垂眼一笑,跟了几步进到内廊,瞥见病号服的路人路过,他忽然想起什么,拉得她一停,“等等。”
宋晚栀:“嗯?”
江肆:“病床上那位是阿姨吧?”
宋晚栀点头。
江肆神色微妙,罕有地能分辨出一点不自信:“这种没有提前说明的拜访,会不会太不正式、显得我过于贸然和轻浮了?”
宋晚栀一怔。
她是没想到江肆竟然还会担心自己在外人眼里的形象——毕竟这人恣肆妄为到常人难及的地步,她以为在他脑海里没有这个概念呢。
“不会,”宋晚栀回神,转身拖着怎么也不可能用多大力气反抗她的江肆往病房走,声音轻快,“反正不会比你刚刚冲进病房的模样更轻浮了。”
江肆:“?”
走出去的女孩嘴角终于没压住,勾起一点嫣然的笑。
江肆则在回神后,望着面前长高了几公分的女孩的纤细背影轻眯了下眼,然后他低懒下嗓音,抹掉那点不安后,立刻就回到宋晚栀最熟悉的骚气模式:“网线上发我的短信只有一个句号,现实里其实已经会调戏人了?”
“…调侃,和调戏区别很大的。”宋晚栀微红着脸,不回头地辩驳。
“哦,是么,”江肆突然用力,把走在前面没防备的小姑娘拽回了拐角后的墙根前,他直接俯身,拿自己身影俯低扣住,“那我这算调侃,还是调戏?”
“——”
宋晚栀吓了一跳,好在这会儿天早黑了,病房外廊上来往的人不多,也都没注意到拐角后的这个角落。
僵了两秒,她憋着轻声:“都不算,你这算耍流氓。”
江肆轻嗤,低垂了长睫,半遮住漆黑的眼:“耍流氓就耍流氓吧,先让我问问,免得待会听到不该听到的,在阿姨面前失态?”
“什么叫不该听到的?”宋晚栀警觉。
“比如,没我看着的这一年多,我们栀子,”江肆停顿了下,声线放低,“没谈过男朋友吧?”
宋晚栀一憋:“…我又不是你。”
“不听托词,我要正面回答,”江肆将睫羽压得更低,语气也多了点幽郁,“怕你发现以后不高兴,我都不敢让人帮我看着你。每次做噩梦都是我家后花园进贼了,我藏在园心里焊上铜墙铁壁的栀子还是让人偷了。”
宋晚栀听得好笑又无奈,偏某人不听正面回答就不肯罢休,她只好心虚地堵回去:“不是你说的?我们好学生才不会早恋。”
“嗯,小朋友听话,上大学前不许早恋。”
江肆就笑了,愉悦得很,不紧不慢地直回身。
宋晚栀没忍住,偷偷睖了他一眼,撇开脸儿小声咕哝:“明明你才是让人不放心的那个。”
“?”
刚准备牵着小朋友走人的江肆顿时停下,回眸:“什么?”
“没…什么。”宋晚栀轻了尾音,想绕过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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