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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乐无声地叹了口气,在沙发上翻个身,“扑通”掉了下来,伸手揉了揉屁股,啐了声,眉心蹙紧,叹了口气,“诶,往事不可追。”
重新爬回沙发,视线涣散,盯着茶几上的那张印着密密麻麻的条例,还用加粗加大的黑体字着重强调“契约”两字。
这是他临走前,元菘塞给他的。他没签名,但上头却有他的名字,元菘当着他面写下的,一勾一画,哪里的一横一竖该往哪里走,他全临摹出来,外人绝对看不出差别。
郁乐从没见过有人竟猖狂到如此地步,当着原主的面临摹原主的签名,事后还威胁原主如不履行契约内容,他就做得出广播天下的事情来。
反正,元菘他可以不要脸。
这话,是他自己讲的。
正如此时听筒里不算传来的那道忍不住得逞的温沉笑声。郁乐攥紧沙发,又松开,牙齿被他咬得咔咔响。
“面子,值几个钱?”看吧,他自己又强调一遍了,“良心就还值几个钱。”那边的元菘顿了下,似乎在走路,接着又讲,“但郁乐,你没良心,所以如果对你将心比心,我亏大发了。”
郁乐看着虚空,翻了个白眼。
他是里料不到元菘这麽小气,报複心这麽强,他不就八年前没赴约,然后再无声无息八年吗?值得这麽大阵仗对付他吗?
“你这样是违法的。”郁乐苦口婆心地劝他。
元菘冷哼了声,“你不讲,我不讲,谁知?”突地,他笑出声,“更何况,你是心甘情愿的。”
郁乐瞪大眼睛,霎时被他的话噎住,他见过有倒打一耙的,但没见过这麽自在的,口气自然地像在讨论吃饭一样。
“而且,你不是想给张禹明那家伙好看吗?我能帮你。”元菘抛出诱饵,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一栋房子前,按下门铃,跟开门的人说了几句话后,对方闪身让他进门。
郁乐拧紧眉正琢磨他这句话,听到了元菘模糊的声音,似乎在跟别人讲话,直到一声喂传来。
他应了句“在的”,耳边就传来一声笑声,这笑声距离晃似近在耳侧,他以为是酒还没醒透,甩了甩发蒙的脑袋,小声嘀咕道:魔怔了吗,竟然以为元菘在附近,吓死了。
怎麽话筒那边传来一声低笑,门外边也传来一声笑,还没等他想清楚,敲门声随着温沉的声音一同传来,“开门。”
郁乐僵硬地扭头,手脚并用爬起身,急得在屋内四处走,最后破罐子破摔地猫在沙发跟茶几之间的缝隙里。
「砰砰——」
「哐当哐当——」
元菘朝旁边的老人颔首微笑,“谢谢张伯。”
张叔嘿嘿笑开,表示元菘太客气等等之类的话,全然不知眼前这人买断了郁乐余生。“少爷?”客套完毕,眼睛往房内逡巡一圈,终于在茶几旁找到了人,“少爷,元先生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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