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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浪费三夜时间设置的圈套,不可能因为一点点无法掌控的事情而耽搁。
既然放了诱饵,就一定要收网。
“你本可以不告诉我,一走了之。”他找回些许理智,上前一步迫切地寻求答复,“但是你来了,为什么?”
瞧,而他聪明得不需要她多绕弯子,连理由都不用给。
今安挑起个浅笑:“已经教了你出来的路,你总该要自己学会走出来。”
“无论是用飞的,用走的,用爬的。”她将袖尾从他手中抽出,如无意的流水,“你总该要自己走出这个笼子。”
“如果你能走出来,循水而上,去连州的裘安城。”
南牆下(三)
虞兰时仍被禁足。
昨夜的家宴是循礼出席,虞之侃没有放过对他的惩戒,铁了心想让他彻底认错,永不再犯。
铲除妄图攀附的野心,回到虞氏的平和清流。
两父子角力一般互不退让,除此外谁也不知晓,只当不喜热闹的公子在苦读诗书,大门不出。
问起来,公子多年都是这般性子,无甚稀奇。
已是禁足的第四天,走动的自由不过逢月庭院里屋内,辛木一个小娃娃都跑不开,憋得慌。小娃娃只得抱着糖罐子赖在虞兰时旁边,听候差遣,时不时递本书端个茶。
端的茶不是太冷就是太烫,把名仟气得,揪着小娃娃的耳朵拎去一旁轻声教训。
虞兰时没什么反应,轻轻捻着被烫红的指腹兀自出神。看了半日的书仍在膝上摊开头一页,被窗外卷进的风吹得哗哗翻动。
风比他自由,乱拂尘埃。
直到进来禀报的名柏唤回他的心神:“公子,表少爷来了。”
还能是哪位表少爷。
惊鸿一面,惹了半宵烦思的段昇。
说寻常,昨夜处处是寻常。清风朗月,雅宴美酒,如常贯穿他自诩潇洒自在的富贵岁月。
说不寻常,处处皆不寻常。
以致回想起来,好似所有都蒙上一层朦胧红纱,看不透摸不着,只有鼓噪惊悸遗落在那束月光下,区别开他过往十七年,泾渭分明地留下深刻的一笔。
那张难忘的面容,那些急鼓骤密的心跳。是妖鬼猎奇,是美色所惑,还是其他什么,他分不清。
或许是都有。
哪怕明知那位姑娘与表哥关系匪浅,他仍是过来了。
心大如段昇,也未免对怀揣的一兜话感到忐忑,尤其在对上虞兰时眉目含霜的神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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