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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慢点……”韩远案一边扶着他叮嘱,一边又问,“你现在是要去律所吗?”
“对。”韩炽吸了吸鼻子,到房间去找衣服,还扭头问了句,“你……要去吗?”
“去,我开车。”
韩炽生病原本就精神不济,整个人都恹恹的,这会儿又要去律所,韩远案当然不会放心。
而且昨晚到现在韩炽也只喝了两口南瓜小米粥,待会儿吃饭也需要人盯着。
……
律所里边沉寂一片,这一对夫妻坐在会议室里僵持,李凌暂时拿这件事没办法,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看观察对面两人。
“你来做什么?”韩鸣眼神阴郁,盯着瞿小意说话。
他大概能猜到瞿小意的来意,但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听去瞿小意说实话,但偏偏要问。
“我去哪需要跟你报备吗?”瞿小意冷言相讥。
“来咨询律师离婚?”
瞿小意冷笑,转眼看他:“明知故问。”
她见过韩鸣太多样子了,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会心动,是年少时的心动,如今过了快二十多年,即使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即使她有心掩饰,也没法欺骗自己。
——瞿小意对韩鸣是有感情的,但这婚也是一定要离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韩鸣点了根烟,眯着眼吸了一口,目光定在虚空中,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瞿小意不愿意跟他多说,“你来了正好,现在就可以签离婚协议。”
“是吗?”
韩鸣咬着烟,倾身将桌上的文件拖过来,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淡然道:“我不是说过了不离婚?”
两人之间气氛怪异,总觉得有些不正常,李凌作为瞿小意的委托人,面对的却又是韩鸣,他只能静观其变。
气氛沉寂下来,瞿小意有些心累,她垂着眼睫,掩盖住自己一看到韩鸣就红眼眶的敏感,吸了口气,无奈地说:“有什么意义呢韩鸣?你我之间本就没什么感情,现在我对你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何必互相折磨呢韩鸣?”
“我不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吗?”
被问话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一口接一口地吸烟。
他其实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在哪儿,他分明对瞿小意是没有感情的,说白了眉莺意外去世后,他也只当瞿小意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
但要是离婚了,瞿小意可能会离开,会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他潜意识里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或是他只是不习惯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毕竟他自始至终就没想过这种可能。
可瞿小意说的也对,他们之间实际上没有什么深切的真情实感,相互折磨实在没必要。
“我不会答应。”韩鸣仍旧拒绝。
“到底是为什么?”瞿小意忍无可忍,死死盯着他,“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离不开我?发现你突然爱上我了吗?”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应该是不存在的吧,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离婚?”
瞿小意尽量控制自己不在律所的会客室里跟他争吵,但韩鸣种种不寻常的行为,固执的拒绝都令她的心情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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