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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么多的日子里,供人取乐,或者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以为自己将要恶臭腐烂地死在床上时,她无数次绝望到想要一死了之的时候,都想到他们的脸。
然而实际上,她的父母亲人却早已经放弃了她,他们绞尽脑汁地拿到通天塔的船票,又绞尽脑汁地在内部和人争名夺利,没想过分出哪怕一点资源来寻找她。
甚至在几个月后,他们又生育了一个女儿,这个三岁大的小姑娘,一出生就拥有了永远安全美丽的末日船票,成为了奥利维亚家唯一的、仅有的女儿。
而她的那个不知名的、被人遗忘的姐姐,随便烂在哪里都好,没有人在意。
蕾西切忽然崩溃起来,捂住脸,就连哭泣也是憋闷地、小声地。
她是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这样不完美、软弱无能的一面的。
蕾西切背靠着门,狼狈地擦着眼泪,可她越想将哭泣声咽回喉咙里,就愈发藏不住这声音。
不知道哭了多久,蕾西切忽然感觉背靠着的门被从内向外地顶了一下,像是有人准备打开门的样子。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狼狈地顶开,让了让身子。
一点暖黄色的灯光逆着来人的身影照来,为她披上一层朦胧暖光,像是壁画里圣洁的女神。
柔软、温柔,黑发沿着脸颊和肩线蔓下,纤细单薄的肩膀看起来一折就断,裸露在外的锁骨和手臂沾着暧昧而引人遐想的红痕,甚至连腿上也有,但这个画面却丝毫没有减弱她的神圣感,反而更显出她本身的雪白和易折。
蕾西切一时间被这画面惊呆了,愣愣地看着她。
“我”她讷讷无言,想不起改说些什么。
“你什么?”神女的回话却如此冷淡,蕴含淡淡的不耐烦,“陆吾和陆予给了你多大的气受,以至于你半夜都得来痛哭一场?”她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会骂他们的。”
“没、没有”蕾西切呆呆地说。
“那就别哭了,回去睡觉吧。”冬蝉丢下这句,转身就要走,蕾西切忽然叫住了她。
“指挥官冬蝉小姐你曾说过,我们在同一条河流里,是吗?”她声音细微,却含着痛苦和哀求,想要一个答案,“你也像我这么痛苦,寻求过,想到到达彼岸吗?”
冬蝉回过头,细细地看了她一会儿。
片刻后,她蹲下来,直视着她的眼睛,“痛苦是不可以衡量的,是最不能分担的。你比我苦,还是我比你苦,这样的对比有意义吗?但蕾西切,我还是觉得,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勇气走出这条河,而我已经消磨了太多精力。”
等到她想往上走时,才发觉自己早已经力不从心。
蕾西切还是呆呆地,时似乎没有领悟到这句话里的含义。
冬蝉叹了口气,难得温柔地说:“现在,回去睡吧,我让陆吾给你放半天假。”
她转过身去,正准备关上门,忽然听见蕾西切说,“是因为伪神吗?”
冬蝉站住脚步,疑惑地回头——她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蕾西切爬起来,在她身后吸了吸鼻子,尽量声音清晰明确地说:“是因为那个所谓的见了鬼的托索尔队长,他带来了那个见了鬼的怪东西,想让它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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