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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天公此时不做美,乌云密佈,慢慢下起雨来。雨势渐大,谢灼的动作一顿。
几人都往屋裡走。
薛盈原本被薛执按著,情绪略微安定瞭几分,然而乍见这场大雨,立即又不住地挣扎起来,急得不行:“我的花……我要去找我的花!”
薛执不由分说地把薛盈带到瞭廊下,铁青著脸,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惦记什麽破花?我明儿个就去把它们全拔瞭!”
薛盈呜咽著,想要挣出薛执的辖制,去救她的花,但是却始终被按著。
谢灼愈发看不过眼,当即走向薛执那边,想要拉出薛盈来。
但等他走近时,薛盈却忽然不哭瞭,眼角几滴泪珠欲滴未滴,隻呆愣愣地看著前方。
谢灼也顺著薛盈的视线看过去。
那一簇被雨水打湿的花朵,此刻已经与雨势隔绝,被分出瞭单独的一面屏障,上面是一柄竹伞。息怀聆撑著竹伞,遥遥地与谢灼对望一眼。
不知为何,在此刻雨声潺潺时,谢灼的心也颤瞭一下。
方才几人都入屋内避雨,唯独息怀聆落在最后,谢灼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去帮小姑娘“救”花瞭。
还是拿著伞遮雨,也不使术法,自己都淋湿瞭大半边身子。
谢灼想到这一点,就不由得想笑。
好在雨势虽大,却并未持续多久,息怀聆很快也收伞入内。
兴许是看在他们几人的面上,老婆婆对薛盈的态度也没有那样糟糕瞭,竟然还拉她到身边坐下。
婆婆依旧对他们笑道:“诸位是不是不信我这个老婆子的话,还当我委屈瞭她?”
“说到底,这也是我的亲外孙女啊,我又怎麽能不疼她?实在是她疯疯癫癫的,我隻怕她吓到你们,才不得已把她藏起来的。”
“不信你们瞧瞧!”
老婆婆对著薛盈问道:“你自己说说,为什麽那麽宝贵那几株花?”
薛盈声音还带著泣音,却是有问必答,乖巧得很:“因为……那是神仙送给我的种子!我好不容易才种出来的呀。”
老婆婆沟壑纵横的脸上笑意加深:“你们也都瞧见瞭,她净说些痴话,哪裡来的神仙,就是真有,又怎麽会送种子给她?”
薛盈又开始哭闹起来:“有的,阿婆,世上真的有神仙,就在山裡头!我没有骗人!”
谢灼也开始动摇起来。
薛盈说话颠三倒四的,一会儿说山裡有妖怪,一会又说山裡有神仙的,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云衔也摸不著头脑,见谢灼看他,露出个没心没肺的干笑。
谢灼嫌弃地撇过眼,又去看息怀聆,这回终于得到瞭回应。
息怀聆传音说:“我觉得,薛姑娘说的话,也许都是真的。山上既有‘神仙’,也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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