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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
惊喘声打破了晨光下的寂静。
身形蜷缩侧躺的阿舍尔猛然一震,从睡梦中脱离,跳动在腹腔内部的“攻击”犹如擂鼓密密麻麻,叫他浑身战栗。
始初虫种的尾端毫不留情鞭笞着劣质虫母的腹腔,叫人心疯的痒和绵密的疼痛此起彼伏,瞬间就让阿舍尔红了眼眶。
若是完全的疼痛折磨他还能继续忍受,可偏偏身体内部的血肉天生娇嫩,在这样的“捶打”下几乎让阿舍尔无法分辨疼与超出阈值的快感的界限。
可即便如此,浑身颤抖到痉挛的阿舍尔还是小心翼翼避开了紧贴在腹部的初级虫卵。
任风吹雨打,脆弱的虫卵还安稳靠在年轻虫母的小腹皮肉上,温暖安宁,只除了被尽可能抑制的轻颤,它所依恋的母亲还是那般温柔可亲。
一切变化都逃不了始初虫种的感知。
人类早已经习以为常的愤怒和嫉妒由祂初次品尝,谈不上对母巢有多么偏爱,更多的则如同被抢走了玩具的孩童的不甘。
于是跳动在腹腔内的尾端愈发活跃。
而被腹部感官牵引的阿舍尔也愈发忍耐,汗水淋漓,整个人湿漉漉一片,却依旧护着被控在小臂之下的初级虫卵。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阿舍尔越是保护在意虫卵,始初虫种便越是生气暴躁,于是躁动的尾部也将惹出更多的难耐。
而在强忍的痉挛之下,有赖于模拟器描述下对子嗣的需要,初为虫母的阿舍尔便也愈发小心保护,生怕还未孵化的初级虫卵功亏一篑。
始初虫种本不该感受到的不爽越发明显,祂有些烦躁地拍打藤蔓似的长尾,猩红藏匿在血肉铸就的母巢之内,一动一颤。
霸道是刻在祂骨子里的天性,从诞生之际到现在,即使始初虫种还处于未发育完全的幼年期,但在这片土地上,祂在80%的情况下足以横行,自然也无需避让——
【……讨、讨厌。】
【陌生的……】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尖锐稚嫩的呢喃声响彻在阿舍尔的大脑里,像是被猛然开始撞钟,每一声都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诞生一波一波的麻感。
在阿舍尔从破碎字眼里得出结论的瞬间,那条原本缩回至他体内的尾勾再一次于撕裂声中钻了出来。
晃荡的猩红色尾勾来势汹汹,它的攻击性指向明显,在通体暴露于冷空气的瞬间,便撑直如利剑刺向阿舍尔怀中的虫卵——
哧。
是尖端刺入皮肉的声响。
颤抖的苍白手臂在千钧一发之际抬起半截,挡住了凶悍的尾勾。
鲜红血珠涌出,一部分被尾勾吸收,另一部分则顺皮肤滑落,滴在下方的虫卵上。
空气安静一瞬,原本霸道狠厉的尾勾不着痕迹地微颤,慢吞吞缩回半截,脱离了那片染血的肌肤。
阿舍尔倒吸一口冷气。
能够穿透虫类甲壳的尾勾足以见其锋利程度,那一刻他甚至都没想到自己会下意识抬手挡开尾勾对虫卵的攻击。
母亲与孩子之间的吸引是相互的,哪怕阿舍尔才成为虫母,但当模拟器将初级虫卵作为奖励发放给他时,属于母与子之间的联系便已经在无声中铸成。
孩子依赖母亲,而母亲也会去保护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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