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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曾是沈玥的大丫鬟,这是谁都知道的。虽后来被赶出去了,但毕竟曾是沈玥的人。杨氏大松了一口气,随后是狂喜,果真是天助她也!目光扫向沈玥,心中得意,贱丫头,这下看你还怎么翻身!一心只盼望着沈玥倒霉的杨氏,却没有注意到坐在她旁边的沈欢,在听到青荷的名字后,脸煞地变白了。沈玥像一个旁观者,只低头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事情进展到现在,她总算是有了些眉目。虽不知魏真是何时调整了计划,但这样,的确比她先前预计的要好。说不定还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沈重不悦地扫了沈玥一眼,“去把青荷找来。”杨氏本想说,青荷已被赶出了沈府,如今犯了事定是会藏匿起来。正准备提醒沈重要多派些人去寻。却见两名小厮已押着青荷进来了。青荷再不见当初跟随沈玥时的光鲜亮丽,一身落魄,才不过短短时日,就憔悴苍老了很多。沈重小心地看了魏诚一眼,见他并无表示,这才转头对堂下喝道,“大胆贱婢,还不从实招来!”俨然有升堂审案的气势。青荷被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力摇头,“不是我,我没有,是……”下意识地看向沈欢。沈欢几乎要跳起来,目露凶光:贱婢!看本小姐做什么?!本小姐可没让你去与劫匪勾结。青荷垂下头,似乎做了一个决定,“是姜妈妈让奴婢去的。那些劫匪也都是姜妈妈找的,其中一个还是姜妈妈的娘家外甥。”事情,可以说是来了个急转弯。大伙本以为是沈玥,却没想,竟牵扯出了杨氏,沈府的当家主母。这可比一个沈玥,劲爆多了。杨氏再坐不住了,急怒道,“贱婢你竟敢……”待意识到不妥,再住口时,已迟了。平日,在外人面前,杨氏都是一副贤妻良母的做派。这是第一次,沈重在这个同床共枕了十几年的续妻脸上,看到这般凶狠恶毒的表情,陌生得,像是他从来没有认识过她。杨氏心知自己一招不慎,毁了十多年的经营。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懊恼,悔恨的同时,又有几分轻松,这么多年,为了博个好名声,为了坐稳正妻位置,她长年累月的装,真的够累了。“把姜妈妈带上来!”沈重阴沉着脸,吩咐。很快,姜妈妈被带上来了。姜妈妈不愧是跟在杨氏身边十多年的,极有眼力见。一看事情不妙,最后一分侥幸也丢弃了。跪下大哭,“老爷饶命,是夫人,是夫人逼迫老奴的。”杨氏气得要晕过去了,厉喝威胁,“你敢污蔑本夫人!”沈重简直要被这没脑子的杨氏气疯了,大将军还在,这杨氏不赶紧认罪,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还自己跳出来,简直是把他沈府的脸面都丢光了。“把杨氏带下去!”沈重沉声道。杨氏惊愕,不敢置信地问,“老爷,您……不相信妾身吗?”颤抖的声音表露了她,内心的害怕。沈重不为所动,杨氏绝望,心如死灰。后宅的女人,一生荣辱都寄于男人。若男人放弃了她们,等待她的就是灭顶之灾。杨氏被带下去后,沈重小心地对魏诚道,“下官惭愧,后宅不贤,让大将军看笑话了。”沈欢心中终放心不下杨氏,狠狠瞪了姜妈妈一眼,偷偷跟去了。魏诚看也没看沈重一眼,像是没有听到。沈重讪讪笑了下,坐下继续审问姜妈妈。姜妈妈无所顾忌,将杨氏的安排全都说了,“夫人害怕大小姐归府,抢走了已属于二小姐的婚事。就让老奴想个法子,将大小姐除了去。正巧,老奴的外甥认识鸡鸣山的人,就托了他办这件事。让他们半夜去别庄放火烧房。”沈重开始还没觉得什么,听到后面越发觉得不对。当初别庄劫匪的事,他没有多在意,以为只是一场意外。毕竟,荒郊野外,被劫匪洗劫那是平常得很的。再一想,好像那个时候,魏诚也在别庄。杨氏派人去纵火,那岂不是要连魏大将军也一起烧了?顿时,沈重吓得心跳都要骤停了。谋害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他整个沈家,都不够砍的。当即,滚下椅子,颤着一身肥肉,跪在地上,“下官糊涂,请大将军恕罪。”看戏看得起劲的蒋夫人唬了一跳,不明白一件家事,怎么竟让沈重堂堂三品礼部尚书怕成这样。魏诚挑了下眉,冷道,“沈大人似乎跪错对象了。”沈重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魏诚话中的意思。只是,要他向沈玥道歉,这是万万不可能的。堂堂男子汉,怎能向一介女流,还是自己的女儿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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