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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收了阿妧好不好?”她明明长了张最为清纯的脸,却能说出这世间最为诱人的话,沈鹤之眼里的波澜汹涌,桌下的手指不停地在收紧,心中翻腾的情念正要将他烧尽。“闭嘴!秦欢,你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沈鹤之的眼角发红,就连声音都是带着怒意的颤动。“我知道,舅舅,我懂的,我已经长大了。”秦欢的手没有停下,纱衣已经落地,层层叠叠的搭在她纤细的脚踝上,她浑身上下,只剩下两条细带的小衣。沈鹤之撇开眼时,不慎瞥见了那抹惊人的白皙,只觉得连呼吸都骤停了,他冷漠的垂下眼睑,一直在桌下的手掌早已握拳。“把衣服穿上,出去。”“舅舅……”“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要人带你出去。”秦欢方才还涨得通红的脸,此刻早已白得近乎透明,她浑身激灵的轻打了个酒嗝,狼狈的想要立刻逃走,可眼前天旋地转的,被脚下的衣服一绊,就跌坐在了地上。又厚又软的衣服垫在屁股底下,一点都不疼,可眼角的泪还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沈鹤之,我讨厌你,最最最讨厌你。”“我以后都不要喜欢你了,再也不要理你了。”她想爬起来,但这酒的后劲大的惊人,她的手脚都使不上劲,爬了两下最后又跌坐了回去,边哭边打着酒嗝骂他。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声音一点点的轻下去,最后听着她带着抽噎声,沉沉的睡了过去。沈鹤之等到她哭得没声音了,才敢站起,一靠近就闻到了浓郁的桃花香,她今晚所有的失态和任性也都有了答案。她竟是偷喝了酒。那他呢,他的失控又能归咎于什么?秦欢这个样子是肯定不能喊人进来的,被人看见,她的名声才是真的不要了。沈鹤之侧过脸,俯身将她浑身用斗篷裹紧,手上一用力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上。而他则是彻夜未眠的守在外屋。-翌日,秦欢是在阵阵头疼中醒来的,她口渴的难受,此刻只想喝水,捂着要快裂开的脑袋,挣扎的想要坐起。等睁开眼才后知后觉,这不是她的房间。昨晚的记忆,一点点的回到了她的脑海,本就因为宿醉而难看的脸色愈发惨白,她记得很清楚,舅舅让她出去。在他的心里,她肯定变成一个不知廉耻的坏小孩了吧,她的眼眶不自觉的又湿了。她此刻觉得难堪又委屈,只想立刻逃离这里。却没想到,她刚动,屋外就传来了说话声。“你来作何?”“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别瞪眼别瞪眼,是祖父让我来了,他老人家很关心你的亲事,让你今日务必回去一趟。”“我不急。”“这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的亲事,全大朝人人都急得不行,偏偏你不急。这全天下的美人任你挑选,你却哪个都不要,你说说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天仙,我给你去找。”沈鹤之没有回话,屋内顿时静了下来。过了许久,才听周淮打趣的道:“这世上怕是没咱们太子殿下看得入眼的人了,除非是你自己养大的,不然你就从了阿欢?”“胡闹,秦欢还小,这样的话我不想再听到逃沈鹤之以为秦欢是趁着他出去的这一会,回后院了,虽然想到她有可能是听见,方才他与周淮的谈话了,但也未放在心上。就算她没听见,也早晚会知道的。他看着秦欢从咿呀学语到会走会跑,看着她从粉嫩的小团子长到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他比她大整整十岁,他是她的长辈,也在她爹娘墓前许过诺,会好好的照拂养育她长大。他此生都只能是她的舅舅。即便有片刻的心慌,也很快就被他给略过,等到去后院找的人回来说秦欢并不在屋里,沈鹤之才开始慌了。他没有打伞,就这么一路快步到了小院。天还在下着小雨,小院显得格外寂静。屋内的摆设还和以往的一模一样,被褥书画一切都还是原有的样子,唯独少了那个笑眼弯弯喊他舅舅的人。沈鹤之感觉到了不适应,片刻后回过神来,上前摸了摸被褥,入手是冰凉的,秦欢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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