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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说完后,江越愣在原地,眉眼中的锋锐都减了几分:“郡主只是要我在将来保一个人,还不知能不能用到我,只这般简单?”
谢令月颔首,又想到隔着纱幔这人看不清自己的动作,清声道:“确实如此简单,世子只说能不能答允。”
来的路上,江越脑子里想过各种猜测,最多的猜测是谢令月想要狭恩图报,要求英国公府之后为谢家周旋。
可他听到了什么,这般重要的人情,只是要在将来保下一个可能没有危险的人。
怎的,谢令月是不信英国公府的底蕴,还是不信他江越这个征西将军。
还是···他高估了这位郡主,这人也如平常女子,脑子里只有情情爱爱那点小事?
转换语气问出自己的疑惑:“郡主既能查探到那般隐秘的消息,想来也能猜到中秋灯会白清涟遇刺一事乃是家母所为;而我来时问过当时情形,若不是督主之过,郡主也不会被箭羽所伤···如此,郡主还要为那人筹谋,轻易用了英国公府的人情?”
英国公府可不是简单的勋贵,还是皇亲国戚,将来便是新帝登基,也会如常倚重;可谢家就不一样了,如今陛下是轻易妥协,等到将来新帝登基,谢家又失了镇北军兵权,才是真正的处境堪忧。
江越不信谢令月想不到这一点,那时也只有英国公府能为谢家转圜;所以他才想不通,为何谢令月要浪费这个人情,只为了陆寒尘那阉佞,这人前几日才办出置夫人安危于不顾的绝情之事。
“我明白世子的意思,谢家回乡后安稳过田家翁的日子,着实用不到世子的人情。”
呵,江越无声嗤笑,当他是江亭那个没脑子的呢。
既这人不欲多说,江越也不勉强,转而改了话题:“那郡主可知中秋灯会真正伤你之人?”
看来这人是有备而来,谢令月这才明白他方才说到的血腥气只是试探,这是怕自己报复在江亭身上?
“我知,箭羽是英国公府所有,下手之人是白清涟的另一个舔狗,江湖
此时的谢令月还是在来玉泉山的路上换的那身墨色道袍,因为伤势恢复了本来的身形,墨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喉结明显;纯白狐皮盖毯未曾遮掩的上半身胸前平坦,宽肩窄腰,一眼便知是男子。
江越并未坐回原处,而是随意坐在方才谢峰坐的禅床前的椅子里,语气也随意,好像他并不曾发现谢令月最大的秘密。
“在府里听暗卫说了中秋灯会刺杀的详情之后,本世子就怀疑,便是谢家后辈精通功夫,郡主一个女子断不可能痊愈的这般快,还能如常去城门处送行。”
更何况江亭虽然看起来纨绔,功夫却不差,怎能在谢令月手里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江越听说后就起了疑心。
今夜来访是真,一探究竟也是真。
半晌后随意道:“魏国竟是真舍得,唯一的嫡子充作女儿养着,还真嫁给了一个阉佞。”
谢令月似笑非笑:“世子也是皇亲,你觉得我若不是男扮女装,谢家还能安然至今,现在可还能衣锦还乡?”
一时间想起那些开国勋贵,死的死,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江越也黯然无语;若他的母亲不是公主,只怕他如今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还是谢令月打破沉寂:“世子如今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又当如何?”
哪知道这人却不接这句话,问起其他:“既你是男子,又为何一定要嫁给陆寒尘那阉佞,且···这般维护他,我不信谢家没有其他退路。”
这个问题很好解答,谢令月也痛快:“是我对陆寒尘见色起意,便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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