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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隋稍稍直起身来,心尖儿被撞了一下,雨夜,纸伞,他和她,多年前迷乱的那一夜。
他蛊惑地问:“邓姑娘这是想起什么了吗?”
邓隋喝了太多酒,暖得浑身血液开始发热,她顺着他的指引,想起了他们急促又热烈的吻,想起了贴得严丝合缝的身体,想起了他手掌握着她腰肢的力道,更想起了一遍遍人影晃动在帘帐上。
邓隋往后退了一步,想离诱惑远一些,这一年,她都在为周玄礼守丧,他于世上没有亲人,她便做他的亲人,戒荤,戒色,可他偏偏日日都在她眼前晃,总是挑着一双深情眼瞧着她,时不时的小动作勾得她心痒,她忍得很是辛苦。
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看着她因突然退后被雨水浇湿的衣袍,他重新将她拥住,慢条斯理道:“准确来说,咱们是和水有缘。”
他们在登州落入海里,在西山又掉进河里,确实和水有缘,邓隋想。
江珩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好姑娘,你湿了。”
邓隋腿一软,被他捞起来,抱在怀里。
他笑了声,很得意,“还乱动?仔细这雨将你淋得更湿,可是会着凉的。”
他在故意作弄她。
邓隋双手绕上他的脖子,将他往下拉,踮脚便亲了上去。
江珩一手撑伞,一手搂着她,有些意外美人儿会突然献吻。
远处的兰濯和凤仪对视一眼,尴尬地别开脑袋。
邓隋吻够了,放开他。
江珩唇角凝着笑意,只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他将邓隋扶上马车,将手里的伞递给兰濯,“退下。”
兰濯瞪大了眼,旋即利落地拉走了凤仪,两人退远了些,扫了眼夜色下马车的位置,雨越下越大,砸在屋檐噼里啪啦,应当能盖下荒唐的声音。
邓隋坐稳,抖了抖被雨打湿的袖口。
江珩进来,宽敞的马车一下子就显得有些拥挤。
他在一侧坐了,手里拿出一方帕子,仔仔细细擦过每一根手指,才牵过邓隋的袖子捻了捻,笑道:“果然湿透了。”
手上一用力,便将不设防的邓隋拉进了怀里。
邓隋张口欲言,倒被他趁虚而入。
他的吻很重,吻得她舌根发麻,她伸手去推他,他反而吻得更深。
邓隋呼吸不过来,脑袋逐渐发昏,不知是酒意上头还是情欲上了头。
她闭眼沉浸在这霸道的吻里,感知都有些迟钝。
许久,他终于放开她,温柔地啄着她的唇瓣,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
邓隋慢慢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异样,她的衣衫松松垮垮,而他修长又微凉的指尖存在感那样强烈。
他闲适地逗弄着,邓隋呼吸微滞。
他含着她的唇瓣,喑哑地问:“好姑娘,你说说,咱们是不是和水有缘?”
邓隋脖子往后仰,在他怀里动了动,还有几分理智,“江珩,这是在外面。”
兰濯和凤仪都是习武之人,耳力定是惊人,再者说了,当下虽然夜深了,又下着雨,可春风楼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往外走。
她越挣扎,指下的威胁便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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