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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江珩试了试邓隋腰间的绑绳,确定没有差错,才赏了个眼神给徐玠,“我们家邓隋,可不是什么拖累。”
邓隋眼睫颤了颤。
徐玠嗤之以鼻,“随你。”
“下!”江珩一声令下,兵卒纷纷从城头跃下。
邓隋正要跳,腰间却被他搂住,他一手握绳,一手护她,跳了下去。
失重感叫邓隋双手回抱住他,他的胸膛炙热,腰身紧实有力。
她仰头看他,脸颊上却滴了一抹温热。
她看到他用力的手臂渗出血迹来,伤口裂开了,徐玠对他下手也丝毫没留情,脸上还有淤青,看不见的伤不知道多少。
很快到了底,双脚踩上了软绵蓬松的枯叶,兰濯拿出个罗盘辨别方向,一行人进了山。
天光还不够亮,密林虬枝盘踞,遮天蔽日,显得阴沉,时不时闻得怪鸟声声,不知名的鸟儿扑腾翅膀,风吹草动皆叫人如临大敌。
走了半日,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洒下点点金光,他们并未遇见徐玠口中的猛兽,甚至连条蛇都没碰到。
“不对。”邓隋停了下来,指着一旁被折断的松树,“周围的树都好好的,只它折了。”
她说话言简意赅,不会叫人觉得她是大惊小怪,北境无狂风,即使有,也不该只是一棵树木折断。
兰濯过去,发现周围的草木上有干涸的血迹,以及动物的几撮毛发。
“看来是有猛兽相斗时压断了这树。”
“不。”邓隋神情凝重,“若两兽相斗,必定会留下骨骸或皮毛,可这里,什么都没有。”
“会不会是斗胜的那只将尸体拖回了洞穴?”兰濯猜测。
邓隋在周围观察了一会儿,她锐利的目光定在了另一棵松树上,伸手触了触那痕迹。
“是箭。”江珩道。
“这里有人。”邓隋分析,“至少有人,否则不会斗过猛兽。”
“猎户?”兰濯问。
邓隋回想一路所见所闻,这个林子,除了鸟鸣,再没见过其它动物的踪迹。
“只怕不是。”
越往密林深处走,这种怪异感越发浓烈,连鸟鸣都没了,只有山风掠过,窸窸窣窣的声音。
兰濯打头阵,时不时拨弄罗盘,警惕周围的动静。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往下,一截细细的藤条横在他脚下,前方是块枯叶覆满的空地。
“有陷阱。”他拔剑便砍断这藤条,心想这猎户设的陷阱实在简陋,只有未开智的畜牲才会上当。
不成想,就是这一斩,箭矢从四方八方射来,若他们不是习武之人,只怕要被扎成个马蜂窝。
躲过一险,众人面面相觑,地上几百支箭矢全是木箭。
“大家小心。”江珩提醒,猎户不可能有这种手段。
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枯叶铺就的陷阱,眼看就要越过这一段路,众人脚腕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倒挂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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