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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卉急得想哭。卫歧说的话,已和造反无异了,这可比扇恭怡公主耳光严重多了。
卫歧连个眼神都没给,手在背后轻轻揉了揉嘉卉的头。
嘉卉在他身后,瞧不见皇帝面色。
她想皇帝一定是气疯了,她也快急疯了。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求情讲理的话也说不出来。
隆佑帝气得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突突地跳。他瞪着卫歧,卫歧也冷淡地看向他。半晌,皇帝才拂袖而去。
皇帝一走,珍珠琥珀战战兢兢地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嘉卉知道她们并无过错,谁还能拦住皇帝不成?
她道:“你们下去吧。”
卫歧在床榻上坐下,嘉卉坐起身,理了理衣裳鬓发。她原想劝说卫歧不能再如此胡来,皇帝若是真把他砍了怎么办?她知道她方才说的话,实际上都是无用之辞。
是皇帝不想和卫歧多计较,才轻轻放过了。
可一见卫歧怒气冲冲直喘粗气的模样,她停了想要教训的心思,轻轻从他身后拥住他。
卫歧反抱住她,说了句什么。
他说得太快,嘉卉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卫歧面带耻辱,不情不愿道:“他是我亲爹。”
虽然嘉卉早有此猜测,但亲耳听到卫歧说出口,嘉卉仍是吃了一惊。
“还有,你长得和我母亲一点都不像。”
嘉卉笑起来。两位程夫人长得很像,都是细长眉眼,像古画中端庄的仕女走了出来。方才皇帝所言,她丝毫没有多想。
她轻声道:“我见过你生母的,你忘了?”
卫歧这才想起来,也略笑了笑。
二人沉默片刻,卫歧冷不丁道:“他真无耻。”
她点点头。偷偷摸摸闯进她卧房的,能是什么好人。要是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说?怕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要把她淹死了。
“我母亲是被他强占的。”卫歧咬着牙道。
嘉卉悚然一惊,望着卫歧铁青的面色,心下发沉。她轻声道:“如果你不想说,就不必告诉我。”
卫歧声音低沉:“你是不是早就猜到,皇帝是我亲爹了?”
嘉卉颔首,道:“我自想起曾经见过你后,就明白府里的夫人必然不是你亲生母亲。至于父亲——”
“能让镇国公心甘情愿替别人养儿子的,甚至记在自己正妻的名下。这世上能有几个人?而且,我偶然见到了贤妃娘娘所出的八皇子,和你小时候有些相似。”
“和我相似?”卫歧似是有些不满。
她笑了笑。她是不会告诉卫歧,自己是见了八皇子后,颇感眼熟,才做了一个关乎过去的梦。
卫歧解下腰间佩剑,随手放在床榻边的小案几上。他道:“并非我不想告诉你,只是我母亲生前最憎恨此事,深以为耻。何况,她去世时我还年幼,对她的事也知道得不清不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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