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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管事便道,听着贾赦说完派人跟随回贾家去取钱,不由得心理愈发佩服自家东家,低眉顺眼道:“赦老多虑了,奴才们岂敢轻视赦老。料想赦老也做不出如此无耻霸王的行径,倒不用派人跟随,这显得小店不信任您。不过到底在商言商,您若是方便,留下个条子,一式两份,到时候您派个账房管事来销账便可。”
“…………”贾赦深呼吸一口气,微笑道:“这也行。我贾恩侯不说纵横纨绔圈子,讲究颜面。就算如今身在官场,也必须爱惜羽毛。”
贾珍垂首不敢看他叔的脸。
过了半个时辰后,贾赦已坐上回程的马车,问一句贾珍:“没人跟着了吧?”
贾珍紧张的点点头,屁股不着痕迹的远离再远离,坐到门口,免得被炮火无辜殃及到。
瞅着贾赦那黑脸,崔宇不明所以,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开心了,不是还买了几件古玩?”
那管事态度亲切的跟见着财神爷一样。
“古玩你、妹!别惹我!”贾赦掏出签着自己大名的欠条揉成团往崔宇身上扔:“没想到老子还有一天会被人开刷,耍着玩!”
崔宇困惑的看眼早就躲远的贾珍,展开纸团,当即浑身僵硬,沉默了半晌,回过头来:“你……你……八……八……”
“不就八万两买了个三破玩意嘛!”贾赦翻白眼:“老子现在更气的是那幕后东家,到底是谁那么不要脸不懂规矩啊。”
“我非抄了这家店不可!”
“叔,您这也忒不讲理了些吧,这买卖自我情愿的。”贾珍弱弱说了一句:“那些游戏有些真很刺激很好玩的。”
“等你缺胳膊断腿了,再说说好不好玩!”贾赦扇扇子,边给自己降火气,边斜看崔宇:“你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了没?”
“凶杀案的线索没有,不过这些人倒真是无视生命,视人命如草芥,该好好整顿查抄。”崔宇眼眸带着丝愤怒,道。
“切!”贾赦翻了个白眼,这会到是冷静下来了,鄙夷道:“那幕后大佬,不排除像陈国舅那傻逼可能性,但是摆明了连我贾家都不怕,还怕你个小小顺天府尹?别说告到皇上面前,他……”
贾赦忽然话语一滞,感觉自己脑海中忽然冒出一道名为智慧的光芒。试问这普天之下还有谁不怕皇帝,能够破罐子破摔的?
除了那个从云层跌落到尘埃里,已经被废太子,只剩下个光头皇子称呼的二殿下啊。
因为对他来说,一切没有再坏的可能性。
自己没了太子之位,太子妃母家卷入夺嫡之斗中,已经被流放边关了,太子妃抑郁而亡了,而他的外祖家本就人丁稀少,直系血脉也没了;除了血缘姻亲纽带的政治资源外,其余东宫班底,一半是昔年泰兴帝安排的,随着太子被废,早就各自离开了。剩下那一半,不过几个书生,能干什么事?朝中就算有人再支撑嫡长观念,可已经废过的太子,还有重立的可能性?
那废太子惨的,连其长女都误了花期,婚事到如今都没着落。
马车内的两人间贾赦面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青白交加着到最后黑成锅底,不由面色带着担心。
崔宇当即问了一句:“恩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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