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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不搭茬,跪在铺子门口瘪嘴不言,何慧芳想拉她起来,王婆一嗓子嚎哭起来。
“不活了,我们一家老小都活不下去了!老天爷呀,你开眼看看吧!”
“侄女吃香的喝辣的,眼睁睁看着亲伯父被逼死,有一点良心吗?”
这一顿哭闹的,很快就招来了不少围观的,尤其是桂婆婆那一伙人,更是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庆嫂,帮我照顾下安宁,叫她别出来。”
这时候庆嫂她们到了,何慧芳生怕安宁看到这样的场景会动了胎气,急忙叫庆嫂进去看看。
王婆还在继续哭闹,这一身麻衣已经够惊世骇俗,加上安二伯挺直身子在白布下那么一躺,就连狗过路都要嗅几口,遑论是人。
“怎么回事啊,沈家布坊门前怎么摆着个死人?”
何慧芳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王婆这个没皮没脸的不明摆着讹人嘛,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扯起安二伯盖在身上的白布,掀飞了。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原来是活的哩。“
“活的干啥装死人,这多晦气!”
在周遭的议论声中,安二伯的脸色涨得通红,他也不想装死人呐,他好歹也是学富五车的读书人,要不是走投无路了,又怎么会用这样的办法来逼安宁。
他欠了赌债,要是再还不上钱,赌场的人就要把他家宅子收走,到时候一家老小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难道真住大桥底下?
事到如今,他还要甚脸面。
于是梗着脖子和看客们说,“鄙人已生无可恋,性命虽暂时苟存于世,但精神已与死人无异……”
这番话太文绉绉,在场的人一多半没听懂,王婆干嚎了几声,扑上去抱住安二伯的腿,哭喊道,“我们没活路了,明天我们一家老小就在院子里刨个坑,自己把自己给活埋咯。”
“又怕死了没人收尸,今日自己帮自己提前办葬礼。”
沈泽秋和何慧芳一听,都被王婆这番说辞给惊得目瞪口呆。
“你想咋样?”
随着太阳升起,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几日有很多客人上门取衣裳,何慧芳怕这样闹下去,影响生意,生意好才能赚钱呐,现在家里又付房租又要还钱掌柜的利息钱,现在还要分期给冯二爷房款,压力可大哩。
谁要是影响她家挣钱,就是往她何慧芳心口捅刀子。
“你还赖上了?!”何慧芳高声道。
王婆嚎够了,眼看围观的人多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越多安宁他们越不好拒绝,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以后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们。
“安宁,亲家母,姑爷,你们行行好,不看在我们俩老的身上,看在她堂弟的份上,帮帮我们度过这个难关吧。”
“都说血浓于水,不能见死不救呀,安宁……”
何慧芳算是瞧明白了,现在他们家就是被狗给盯上了,狗追着你咬,不吃到肉包子不撒嘴,你要是反过来咬狗,除了咬一嘴毛,还掉价儿。
她正想着该咋对付这对已经不要脸皮的夫妻,铺门一响,安宁扶着腰抿着唇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吖~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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