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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诗佟惊愕道:“你找簇簇?”尤堇薇和陆嘉钰?这不可能,簇簇怎么喜欢他这样的人。陆嘉钰站起身,耐心告罄,淡声道:“你是簇簇的老师,比我了解她。她在洛京朋友不多,和家里关系不好,尤靳虞在学校,除了城北的房子和工作室,她无处可去。现在人不见了,我只想找到人,其他事你自个儿问她去。”林诗佟一惊,立即给尤堇薇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她思索片刻,去拿钥匙调了监控出来。监控显示,五点左右工作室里的人几乎都下班了,除了尤堇薇。她一个人留在工作台上,从白天到黑夜,很少抬头看时间。直到七点半,她抬头看了眼钟,忽而停了手里的活,简单整理了一下,匆匆起身,拎着包离开。陆嘉钰盯着监控里的女人,语气不太好:“她经常这么晚下班?”林诗佟在心里轻叹了口气:“工作室时间自由,我只要求她们把工作做完。簇簇留在工作室的时间最多,她在洛京确实没什么地方可去,除了家就是在这里。读大学时候就是这样,放假不回邺陵,过年也一个人留在学校,只有阿虞经常去看她。”陆嘉钰没应声,切换到门口的监控。门是尤堇薇锁上的,锁上后似乎准备去坐地铁,才走出几步,她接了个电话,忽然打车离开了,看起来是急事。“她能去哪儿?”陆嘉钰问。林诗佟皱起眉:“……这个时间,我打电话问问。”-人民医院,急救室门打开。秦晚玉立即迎了上去,她丈夫陈司南和秦念芙紧紧跟在她的身边,医生低声说着外婆的情况,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众人都松了口气,他们连忙跟着推车一起去病房,没人在意角落里的尤堇薇。尤堇薇攥了攥发凉的手心,思绪混沌。她缓了一会儿,坐下一趟电梯去了病房,站在病房门口没进去,只是安静地看向床边。秦晚玉坐在病床前,握着外婆的手。她的小女儿乖巧地依偎着她,亲密地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话,似乎在安慰她别担心。尤堇薇无声看了片刻,转身离开。此时已是三月底,空气里带着冷意。从昆羔山脉刮过来的风微微潮湿,是沙土的味道。这个点医院没什么人,冷清的灯光倾泻,照亮台前纤弱的身影。尤堇薇独自坐在台阶上发着呆,手臂抱着双腿,下巴轻放在膝盖上,视线无焦点落在地面,地上的砖面有了裂纹,可能下过小雨,平时肉眼看不出的凹陷积了一滩小水洼。忽然,小洼溅起水滴。一只黑色牛津皮鞋踩在上面,线条优雅如天鹅喙。尤堇薇后知后觉地抬头去看,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陆嘉钰耷拉着眼,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盒烟,烟盒被捏扁了。“我的糖水罐头在哪儿?”他哑着嗓子问。尤堇薇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轻声道:“对不起。”陆嘉钰居高临下地看了她片刻,忽然俯身贴近,拇指用力刮擦过她干燥的唇,上面留着牙印,两枚小小的印记,很深,再用力点皮就破了。他抬眸和她对视:“回城北还是去我那儿?”尤堇薇不说话,只是向他伸出手,纤细的两条手臂抬起却不碰他,杏眼微微湿润,一副要抱的模样。陆嘉钰盯着人看了片刻,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勾着她的腿弯,语气不轻不重地教训人:“再有下次,给我打电话。”尤堇薇靠在他的颈侧,闻到很淡的酒气,衬衫上沾了春夜的寒,他应该找了她很久。她搂着他的脖子,很小声地说:“陆嘉钰,我外婆没事。”“知道了。”陆嘉钰收紧了手。-尤堇薇再醒来时,房间内一片昏暗。天还没亮,只是不知道是几点,她悄悄掀开被子,才一动就被人搂住了,那截小臂揽着她的腰往后一拽,贴到坚实的胸膛上。“醒了?”清凉的薄荷气息落在后颈,他在亲她。尤堇薇忍着没动,想起晚上的事,小声道:“后来手机没电了,没接到你电话。”陆嘉钰满不在意地“嗯”了声,顺着那暖而软的脖子往前亲,一直把人亲得完全清醒了,才懒声道:“饿一晚上了,出去吃饭去。”她一呆:“现在?几点了?”“三点。”陆嘉钰直接把人从被子里抱出来,随便从柜子里拿了件大衣往她身上一裹,拽着人出了门。尤堇薇企图挣扎,留在家里用厨房,他不让,偏要半夜里出门。深夜胡同里静悄悄的,没有月光。尤堇薇怕黑,被陆嘉钰牵着还是往他身后躲,忍不住小声嘀咕:“我从来没在半夜出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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