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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师兄的背影,蝶衣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不为其他,只为这几十年后迟来的醒悟。
执着了五十年,痴迷了五十年,而最后的最后,原来他从来不是虞姬,而师兄他也从来不是霸王。
倒下时,他恍然想起很久以前,袁四爷说过他人戏不分,说别人唱的都是霸王别姬,只有他,唱的是姬别霸王。
四爷,蝶衣这回可真唱了一出姬别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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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蝶衣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飘荡着,好像在水中一样,身不由己。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挤压,随后一大股空气冲进了肺部。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光亮,耳边是各种听不清的嘈杂的声音。
他几乎无法控制的哭了出来,但是很快便失去的力气,昏睡了过去。
陆婷舟疲惫地看着怀里的小婴儿,脸上是满足的笑容。这是她盼了三十多年才盼来的二子,任她是商场上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女强人,此刻也不过是个母亲。
“我还以为是个女孩儿呢。”陆婷舟轻声抱怨道,但是脸上的表情泄露了她的好心情,“名儿都取好了,可惜用不上了。”
“那就用作乳名吧。”柳绘青心疼的看着妻子。他已经52岁了,妻子只比他小5岁,自从30年前生下大儿子陆秉钺后,因着各种事情,妻子也没有再怀孕,等到条件允许再要一个小孩的时候,夫妻年龄都大了。这次怀孕纯属意外之喜,谁都没想到,年近五十的陆婷舟竟然能老蚌生珠。几个月来的小心翼翼和担惊受怕,终于换来了母子平安,其中的辛酸不足为外人道。
“取的什么名字?”柳绘青伸出手指摸了摸儿子小小的手掌。
陆婷舟说道:“前几天晚上做梦,梦到漫天的蝴蝶,醒来便想着让名字里应个‘蝶’字儿,可秉蝶又不好听,思来想去,昨儿晚上刚想出个‘蝶衣’,今儿便生出个小子来。”说完,她轻轻点了点婴儿的鼻子,“闺女,你什么时候长出把儿来了,把脉b超都没发现,可真是个坏孩子。”
柳绘青笑着说:“那乳名便唤作蝶衣吧,男孩儿叫女孩儿的名儿,好养。再者说,这可比什么五娘子,虫姐儿好听多了。”
说完,夫妻俩哈哈大笑,一时间,病房里温情脉脉。
陆家
祖上是种地的,据说明朝时还是个地主,后因战乱没落,手里只有几亩薄田,只能说饿不死罢了。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康熙年间。
那时陆家终于出了个读书人,名陆冲,父母砸锅卖铁,日夜辛劳,只为能供他读书,盼着一朝能金榜题名。
可惜陆父竟因操劳过甚,在陆冲十几岁时撒手人寰,留下他们孤儿寡母苦苦挣扎。陆冲实在不愿见母亲太过操劳,一度怀疑自己读书的道路是否正确。好在邻居见他书读得不错,认为他必定是有大作为的人,便对这对母子多有照应。陆冲感激不尽,许诺一旦考中,定娶邻居女儿为妻。
果然,陆冲二十一岁那年得中进士,排三甲,后外放南方当了个小官,而他也信守承诺,八抬大轿迎娶了邻居的女儿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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