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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在野又叫了他名字,现实生活里很少有人会这样叫他,大多都是姜哥,姜工,或者守言等等,连名带姓总感觉很疏离。
可从程在野嘴里说出来就不同,明明字还是那个字,音也是那个音,但就是显得很亲昵。
姜守言摸了摸耳廓:“嗯。”
程在野说:“晚安,希望你做个好梦。”
通话挂断后,姜守言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汽车经过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盯着早已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发了很久的呆。
托程在野的福,姜守言今晚虽然没有做个好梦,但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
次日早上九点,程在野端着三杯咖啡走进庭院,递给正在清扫昨天烧烤摊残局的工作人员。
回到客厅刚好碰上martim静悄悄下楼,动作鬼鬼祟祟让程在野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进门。
martim余光瞥见他了,下楼的动作滞了半秒,醉得还没醒过神来似的很缓慢地扭头。
程在野脚步当即就迈进了门槛:“(醒这么早?)”
martim唔了一声,挠了挠他的短寸。
程在野说:“(厨房有热牛奶。)”
“(不用了不用了,)”martim连连摆手,表情看起来很着急,又有点奇怪,“(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他手掌接连在上下几个兜拍了几下,程在野反应过来:“(在找车钥匙吗?放在那边桌子上了。)”
“(哦哦。)”
martim扭头拿了钥匙就要走,程在野在后面叫住他:“(你的扣子没扣好。)”
martim低头盯着自己就没一个眼扣对了的衬衫,表情一言难尽。
程在野觉得有点奇怪,但因为和martim不如paulo熟也就没多问,他坐在沙发给姜守言发消息。
-醒了吗?
-今天可能去不了,罗卡角风和雾都很大,这个地方的景色比较挑天气。
姜守言没回,估摸着还睡着,程在野就去小院拿水管浇草坪。
没浇上多久,头顶传来paulo懒洋洋的声音:“zephyr。”
程在野抬头去看,可能是醉的狠了,paulo自来卷耷下来了,虎牙也不露了,就那么软趴趴赖在阳台上。
paulo:“(martim呢?)”
程在野挑眉:“(你们昨晚不是睡在一起吗?怎么问我?)”
这句话不知道哪个字戳到paulo了,他的表情登时变得和martim一样奇怪。
“(都怪你,都怪你,)”paulo指着程在野欲言又止,“(都怪看你和riley看多了!)”
程在野握着水管就往二楼浇,这压力可比昨天的水枪大多了,paulo反应迅速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没心没肺地摸了摸后脖颈上的牙印,有点刺刺的痛。
“(不管了不管了,头好晕,我要再睡会儿。)”
阳台的推拉门合上,程在野敏锐地从这两人奇怪的行为和言语里品出来了点什么东西,他站在原地笑了会儿,又牵着水管去浇远一点的草坪。
等把小院的草坪浇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程在野脱了手套,走进客厅,捞起手机看了一眼。
五分钟前,姜守言给他回了消息:真遗憾,难得早起一次。
和上面接连几条简单的白条消息相比,这条长得有点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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