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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禾倒完垃圾,回了自己家。
他去洗手间接了盆水将抹布浸湿,从客厅到卧室,把所有能擦的地方通通都擦了一遍。这还不算,擦完之后又从犄角旮旯拿出拖把挨个将屋子拖了,连一块瓷砖都没放过。
做完这一切,墙上的挂钟直指向下午两点。
这个点儿辛苗应该午睡醒了。
他将拖把和抹布放回原位,又倒掉了盆里的水。家里暖气很足,加上做了一番家务活,陈青禾额上出了一层汗,有点粘。他对着镜子看了眼,便拧开水龙头,掬了捧水甩在脸上,反复几次后,一把扯过旁边架子上的毛巾擦干净,转头大步往出走。
寒冬腊月,这座北方小城的空气里似乎都带着冰碴子,一呼一吸间,冷气直顺着鼻腔往人肺里钻。一步路的距离,陈青禾没穿外套,只穿了一件贴身的青色针织衫站在辛苗家外头。他垂眸抬起手,关节在触碰到那扇紧闭的铁门时,力道不自觉轻了几分——万一辛苗在睡觉,这样不至于吵醒她。
“咚咚咚”三声轻响。
门里一片静谧。
陈青禾手举在半空,等了十秒后,又轻敲了三下。
这回,门里头传来一声“谁啊”,像是带着鼻音,声调闷闷的,不复往日的清脆。
隔着一扇门,陈青禾说:“是我。”
然后,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拖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咔嗒一声脆响,门被从里头拉开。
辛苗穿着她的粉色小狗珊瑚绒睡衣,身上裹着条厚厚的毛毯,蔫了吧唧的站在门里头。生病带走了她大半元气,导致她唇色都淡了许多,白的像是浮了层雾气。
“有事吗?”辛苗问完,吸了下鼻子,有点堵。
“辛叔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叫我过来陪陪你。”陈青禾说完,抬了抬下巴:“可以先让我进去吗?”门开着一条缝,她人还堵在门口,外头的冷空气直往t她身上扑,等会别又雪上加霜。
“哦,好。”辛苗反应有点迟钝的往后退了一步,乖顺的让他进来了。
屋里暖烘烘的,估计是怕干燥,暖气片旁边的放了盆水,全当加湿器用了。
陈青禾进来之后辛苗就没再管他了,自顾自的裹紧了身上的毛毯,慢慢吞吞的走回到沙发上,然后整个人不管不顾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仰面躺下,原本裹着的毛毯被当作被子盖在了身上,从头到脖子,将她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见状,陈青禾只好坐在了一侧的小沙发上。
他刚坐定,就听见辛苗问:“你怎么过来了?”
陈青禾沉默两秒,抬眸看她:“这个问题你刚才是不是问过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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