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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无法想象十二岁的小维克托,在创作故事的同时,还有功夫跑去地下深处体验如此惊险的人生。
如果维克托的创作方式一如既往从始至终都是追求[真实]的体验,将所见所闻写进作品里——这是十二岁的小维克托绝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是江雪明还是开口问了。
“维克托老师,我有个非常非常...非常...可能会冒犯到您...”
维克托斜着眼,脸上有怒气:“别用[您]称呼我。”
江雪明立刻改口:“我有个可能会冒犯到你的问题,想向你请教。”
维克托不以为意:“你可以试着冒犯一下我。”
“你今年多大?”江雪明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提到年龄这件事,维克托脸上立刻冒出非常复杂的表情。
要说有多复杂呢?
那张年轻的面庞上,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立刻变得晦暗,再也没有之前那般神采奕奕的样子。
说不上是生气,反而像是感叹岁月无情的怅然和失意。
江雪明连忙安慰道:“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
“你是不是...刚才听见我说了那么多事。”维克托挥了挥手,也不愿与江雪明对视,他只是看着窗外的无边黑暗,眼睛也慢慢有了神采,映出车厢的冰冷大灯:“我说起十六年前的灵衣采购——你就在猜测我的真实年龄?”
“是的。”江雪明没准备撒谎,只是实话实说:“老师你看上去很年轻。”
“因为我是个永生不朽的异类。”维克托将视线移了回来,好好盯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我是个[Desperado·亡命徒],正如这个词的字面意思——我早就应该死去,在很久很久以前。”
阿星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师你的意思是,你吃了唐僧肉?长顺不老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维克托耸肩无谓,干脆靠上椅背,说出心底的小秘密反而一种解脱的意味。
“那...老师你今年多大了?”江雪明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了,“我能看一眼你的乘客证件...”
“不可以!”维克托突然凶了江雪明一眼,转瞬间又化为不咸不淡的态度,稀松平常的解释:“说实话,我有点生气,我不想多说什么了——谈点轻松的吧!孩子们,说点轻松的,你们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吗?”
“哇哦!”阿星连忙往桌前拱,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江雪明把所有东西都收好,要洗耳恭听。
......
......
故事开始了。
“一八一零年,有个旧时代的贵族家庭捞了一笔大钱,在神圣罗马帝国解体之后的第四年,到了个小地方买了一块地讨生活——奥地利那会还不叫奥地利,这对夫妻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个小子,就叫大卫·维克托。”
“他学骑马射箭开枪打猎,最后爱上了写书。在二十四岁的时候,也像是步流星你一样,去了监狱,连坐牢的理由都一模一样。要去体验生活。”
“他想写出更真实的故事,与监狱的典狱长立下约定,要体验牢狱的苦难生活,和其他狱友共甘共苦。”
“可是典狱长却暗中使诈,将大卫小子的假罪定成真罪,在六个月之后斩首示众。这个典狱长要用这套手段,从大卫小子的家人手中敲出一笔赎金。”
“大卫小子非常生气,倒不是因为典狱长讹他家的钱,而是因为其他的罪犯根本就没有这种拿钱赎命的机会——如果大卫小子使用了这种特权,就无法体验真实的牢狱生活了。”
“事实也是这样,在他作为人质服刑期间,从狱卒那里得到了各种特权,他的衣服和吃喝都是特供——整个监狱所有狱卒,都生怕这张肉票在牢房里受了委屈。”
“在服刑的日子里,他受尽折磨,穷苦又恶毒的罪犯拉帮结伙,躲过狱卒的侦听,私下肆意殴打这个人上人。”
“典狱长越是宝贝这张肉票,罪犯们就越想把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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