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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口渴了,想喝水。”
常衡便为他指明了茶壶所在之处,还告诉他,喝完水后,就赶紧离开吧。
孟梨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走过去倒了杯水喝了个干净,然后问:“那你受罚,能吃饭吗?”
“不能。”
“啊,那真的不会把你饿死吗?”孟梨都惊呆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小道士是什么铜墙铁壁,还是木头人啊,居然不用吃饭!
“我服用过辟谷丹了。”
“原来如此……”孟梨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但光是辟谷有什么用?你有吃什么辟水丹吗?”
“没有这种丹药。”
“那不行,人不喝水是会渴死的!”孟梨道,“怪不得你的脸色这么差!你的嘴巴都干裂起皮了!纵然你有错要受罚,也得活着受啊,要是受一半渴死在这里了,怎么办?你再有错,也罪不至死吧?”
他倒了满满一大杯水,“我知道,你不能起来,那我端着喂你喝,还不成吗?”
“这……”
“什么这啊那的!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该为我考虑考虑吧?”孟梨卖起了惨,可怜巴巴地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就只认得你,如果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啊……我虽然是个手脚健全的,但我脑子不好使啊,我,我以后要是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呜呜呜,我好可怜,也没有人管我,照顾我,与其这样,那我不如……”
“我喝!”常衡实在听不下去了,“劳烦你了。”
“不劳烦,不劳烦!喂你喝完,我就立马走!”
孟梨端起茶杯,缓步往常衡面前走去,趁着常衡在看三清像,没有留心自己这里。找准机会,直接一杯水,泼到了香炉里。
瞬间发出滋滋的声音,眼瞅着三根香烛灭了两根,还有一根只剩点火星子了。
常衡大惊失色,忙要出手护住最后一点火星子,哪知耳边传来孟梨的一声惊呼,左脚往右脚一绊,竟然往旁边摔了过去。
他在抢救香烛和孟梨之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孟梨。也因此抬起了一条腿。
“哎呀!”孟梨故作惊慌,顺势倒人怀里,两手还握着空水杯,满脸愧疚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刚刚不小心绊倒了。”
“孟梨!”
“你凶什么凶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孟梨索性抬手掩住眼睛,装哭起来,“呜呜呜,我好心好意端水给你喝,你居然还凶我!你今天敢凶我,你明天就敢打我!我怎么那么命苦啊,好心没好报啊……”
“对不起……我,我没有凶你,我只是……”常衡手忙脚乱将人扶了起来。
一抬眸,见最后一丝火星子也灭了。
他长叹口气,又垂眸睨了一眼孟梨。
“看我干嘛,”孟梨撇嘴,“这只是个意外,又不是我诚心的……”
“你回去吧。”常衡去取了新的香烛来,作势要点燃。
孟梨赶紧扑过去,抱住他的手臂,震惊道:“香都灭了,你也起来了!那还点什么啊!定是你师父在天有灵心疼你,所以才会绊我一下……反正灭都灭了,你别辜负了老人家一番苦心啊。”
他有时候觉得,常衡真是个死脑筋,为了阻止常衡犯傻,孟梨又装头痛,捂着头一阵哀嚎。
“阿梨,你这是怎么了?”常衡果然放下了香烛,抬手扶着他,十分着急。
“我也不知道,突然头好痛,感觉要长脑子了,啊,不是,反正就是疼!”孟梨边说,边连连打喷嚏。
常衡只好将他先带离此地,待回房间后,就赶紧取来清凉油,置于孟梨口鼻处。
孟梨眯瞪着眼,突然觉得一股清凉直逼天灵盖,瞬间就睁大眼睛,掩着口鼻,惊问:“哪里来的风油精!”
“你头还痛吗?”常衡拿着风油精继续向他靠近。
“不疼了,不疼了!就是还有点晕,你给我揉揉罢。”
孟梨假模假样地歪在床上,对常衡手里的风油精深恶痛绝,都不知道修真界哪来这种玩意儿的。
眼瞅着常衡居然把风油精倒在掌心里,他赶紧道:“别别别!我不喜欢风油精!”
“这是清凉油,用这个揉一揉,头就不疼了。”常衡轻声道,绿色的油水,倒在掌心,很快就往四处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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