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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却是个比他还高的身影。
谭仕章靠在门口,目光谐谑地和他对视。
冯敛臣怔愣一下,弯腰从地上捡起来那张方方正正的白卡,才发现是谭仕章的名片。
这名片不是他平时见客户用的,而是私人名片,没有任何职务头衔,只有brianta本人的姓名和电话。
场面突然变得啼笑皆非,谭
()仕章问:“冯总,你这是需要特别服务,还是不需要呢?”
他开黄腔,冯敛臣却下意识先抬头看了眼天花板。
酒店走廊上有监控,红色的灯像亮着只眼睛,理论上他们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能被记录下来。当然,只要不闹出大事,不会有人特地去监控里查他们在干什么,此时此地。
谭仕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等他说出什么,手一推,两个人就都进了房间。
房门反锁,谭仕章按着冯敛臣的肩丨膀,让他贴到了墙上。
唇边的笑意渐渐消失,背后的浴衣摩丨擦墙布纹理,声音细丨碎。
谭仕章抓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随后嘴丨唇的温丨度贴了上来,冯敛臣心中一颤,耳根都是战丨栗的,两手受丨制,没法挣丨开,他把头往旁边一扭,那触丨感轻轻落在脸颊上。
这个吻的主人已经打定主意,不会轻易放弃,从额头试探着挪到嘴丨唇。
这样的出牌套路不像谭仕章,又好像很谭仕章,冯敛臣说不出来。
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被欲盖弥彰地压制下去。
谭仕章说:“昨天去开会之前还有话没说完,但是又知道你最会逃避,我回去想了想,要是没人催,你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给反应,只好今天亲自来试试,你能不能接受靠得这么近。”
他把右手放在冯敛臣颈侧,指腹下是跳动的脉搏:“还有这样的接触呢?”
冯敛臣不答,但起伏的呼丨吸还是出卖他内心不太安定。
谭仕章凑得更近:“冯总,你做别的决定都挺干脆,怎么只有到我这就总是哑火呢?”
说着他松开手,下一刻却揽住冯敛臣,似乎等待这一刻很久,更用力地把他揉进怀里。
冯敛臣本能抓住谭仕章的衣服,却没有推开。他的手从他的肩线慢慢落到后腰,却没有抱实,在腰带和衬衣之间,犹豫着扯住了对方衬衣的后襟,攥紧,衣服下摆不觉被拽出一截。
他闭上眼,仿佛放弃挣扎,不知道怎么起的头,两个人落进床里。
似曾相识的记忆一瞬间被唤起来,冯敛臣想起的是他扶谭仕章回工作室的那个晚上。那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清晰地看到对方亮出利齿,最后却还是收了回去。当时两个人还不那么熟,冯敛臣没有过问后来如何扫尾,想必也颇费了一番功夫,但激涌的暗流像是完全不曾存在过。
谭仕章在他耳边说:“今天听见你和高总讨论,退休以后想干这个,想干那个……人生本来就没多少年,自己想干的事,要等到老了才能去干,要自己想要的人,也要那么难么?”
冯敛臣推了推他,被反手握住,压在耳边。五指滑丨入指缝,变成相扣的姿势。
谭仕章低头,亲了亲他的指甲盖,另一只手放在他浴衣腰丨带上,来回缓缓摩丨挲。
冯敛臣听见他说:“你要是不反对,就往接着往下试了?”
酒店窗帘严丝合缝地挡住每一缕光线,如
果不看时间,几乎以为还在凌晨时分。
冯敛臣眼皮酸涩地看了眼床头的电子时钟,上午八点二十分钟。
外面天肯定亮了,这个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很多人可能还没有睡到自然醒。
他翻了个身,重新躺回去。
没有镜片的矫正,世界一片空洞茫然——差不多就像冯敛臣刚睁开眼时的心情,谭仕章昨天没回房间,但这会儿身边床铺是冷的,被褥和枕头还留着褶痕,上面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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