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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衫蹭上梁小慵的眼泪,洇出一片灰色的、破败的花纹。
丁兰时手臂一顿,在失神松开的边缘,又遽然收紧。
梁小慵忍无可忍,“松开!”
“不。”他的臂力简直要勒断她的背,声音放低,“不松。”
梁小慵气急,踮起脚咬他。
齿尖没入颈侧脆弱的表皮,血液渗进嘴里。她像反扑的小兽,不留一点情面,有着誓要咬断喉咙的恨意。
背上箍得越紧,她咬得越重。
丁兰时似乎没有痛觉,任凭那圈齿痕越陷越深。
到最后,梁小慵牙也酸了,声也哑了,精疲力尽地趴在他的怀里。
“你松开我……”
“松开……”
丁兰时置若罔闻。把她抱起来,心跳抵着心跳,距离却感觉前所未有的远。
血液凝固在伤口边缘,打湿他的衣领。丁兰时随手抽出一张纸,捂住,单手环着她下楼。
餐桌上的面已经坨了。
泡涨的面条上顶着两只荷包蛋,像一张哭脸。他说,“我重新给你煮。”
梁小慵没说话。
以往都是她说得多,蹦蹦跳跳,拉着他耍赖发娇,现在,变成他说了。
她的眼皮低垂着,遮住眼瞳明亮的光彩,如同一具抽走灵魂的玩偶,只有肉体乖顺地留在他的臂弯。
丁兰时轻轻拉一下她的手指,被甩开。
“滚。”
“我想解释。”他一贯冷静敏思,此时已经恢复镇定,“听我说完,好吗?”
好一会,睫毛在胸口扫了扫,算作沉默地点头。
丁兰时走到客厅。
坐下,梁小慵被放在他的腿上,双臂揽着她的腰,像两条亲昵的拘束带,防止她逃离。
“一条一条讲,”他理清思路,讲话如同方案汇报,“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一心只有与骆少虞的计划,我需要他的帮助,所以言语上有不当的地方。对不起。”
“后来,在白城的时候,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我很喜欢。”他轻声,“可是你有婚约在身,我够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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