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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说的很亲热,但前世自己娘去世了,这位温柔的大姐姐都嫁去县令家了,可没看过自己一眼,倒是每年准时给继母刘氏送节礼。
再者,若薇如今了解自己娘亲的性格,就是看的太透彻了,所以不愿意承人家的小恩小惠。
“反正我要跟着我娘就好了。”若薇喃喃。
外面又来了不少客人,四婶王家的亲戚来的最多也最全,她五个兄弟都过来了,四婶有人撑腰,说话也是唾沫横飞。
又听说冯家人也过来了,冯氏赶紧把若薇牵着出去,若薇就见到了外祖一家人。外祖母冯太太今年四十六岁,她和女儿冯氏完全不同,她生的皮肤白皙,身材苗条,杏眸翘鼻,望之如三十来许人。她见着若薇就抱在手里不撒手,还塞了个大红包给她。
“我们薇姐儿生的可真好看。”冯太太夸赞。
娘很得意:“娘,您总说我不像冯家人,其实就是你把我生的喝凉水都胖的体质,可我女儿好看吧,十里八乡不是我自吹自擂,都没见过比我家薇姐儿好看的。”
若薇忍不住看了看外祖母身后的外祖父和舅舅,外祖父皮肤微黑,但身材魁梧,眼眶深邃,虽然皱纹横生,但看的出年轻的时候相貌不错,就别提舅舅了,今年十七岁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睫毛尤其长。
冯氏的确和冯家人完全不像,但即便如此,冯氏一开口侃侃而谈,行事条理分明,说话掷地有声,比冯家人看起来都强一些。外祖父外表魁梧,实际上为人还有些软弱,做事犹豫不定,舅舅虽然生的清秀,但不管在哪儿,他都是一幅大家别关注我的样子,冯太太脾气风风火火些,但说话总不顾忌别人。
但冯家人显然以娘为主心骨,他们感情也非常好,那种家人之间的亲密,是外人无法体会的。
冯家人送了花圈挽联,下半晌就回去了,听闻舅舅二月份要参加县试,不能耽搁。
闲事不提,又是头七之时,杜老爷子下葬。
下葬完,由杜老太提出分家一事,还请来了杜家一位本家族叔做见证。
若薇她们这些小孩子都被关在祠堂外面,她时刻记挂着冯氏的死,故而也想从分家中探听一些端倪,因此故意借着尿急到南边窗户下猫着听墙根。
里边杜大伯这次倒是跳出来的很快:“我是老大,奉养娘亲,也是应该的,至于妹妹尚未成出阁也没定亲,嫁妆也由我出。”
杜家族叔夸道:“这做老大的就是得吃点亏,不过,也没事儿,吃亏是福。”
此时,若薇没想到是罗氏跳出来说话了,她说的很流利,一点磕巴都没有,还非常无私慷慨,听起来都不像罗氏的为人了。
“大哥有两儿两女都未成婚,如今老太太和小姑也都跟着他,他一个人养这么多人,对他们而言也不公平。我是个妇道人家,成婚十几年没孩子,杜家厚道把田均分给我们,但我不能占这个便宜。不如这样,长房和四房都有儿子,让他们先分,也多分点。”
杜老太很是赞同:“老二媳妇,你是个明白人,我看镇上的铺子就分给老四,这几年一直是他打理,你们其他人,老大在县里当差,老二你们有药铺,老三你是考功名的人,不可能经商,你们说呢?”
大房二房都说没意见。
显然,三房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因为杜宏琛的确不可能去做生意,冯氏一个人一年赚的比包子铺多,也不可能要那间店。
杜家族叔点头:“你们家铺子给老四,我先写上,至于田地呢?一共是上等水田三十亩,中等水田二十亩,谷、黍各五亩,棉花十亩,油菜五亩,桑麻共五亩。”
“当年我们家一共是一百亩地,老三读书卖了二十亩,就这八十亩地了。”杜老太一幅惋惜的表情:“当初可是卖了二十亩良田啊。”
若薇往右边看了看,只见娘很快道:“老太太,我听说当初请先生是给相公和四叔一起请的,四叔也是考了三次府试不中,这才决定在家做生意。再有,当年大伯选吏员时,还是先帝爷在的时候,当时据称民间身价清白者可纳米选位子,府并运司七十石,各县并有品级衙门六十石,杂职衙门三十石。说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亩地产粮最多不过两石,这六十石米可快四十亩地的出息了。您何必只拿我家相公出来说呢,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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