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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氏摇头:“行商嘛,总是这样行踪不定的,你也别多打听。”反正她们有好处得就行了,这世上的事情也不可能都非黑即白。
“也是。”白惠娘也赞同。
二人又忙杜若兰的婚事,这日杜大伯却急匆匆的从衙门回来,脸上一阵狂喜之色,似乎比杜若兰嫁人还要高兴。
闵氏不解道:“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是三弟中举了,知道吗?中了。”杜大伯欣喜若狂。
白惠娘倏地站了起来:“三爷中了?三爷他真的中了?”
杜大伯笑道:“这还有假,县令亲自同我说的。你也知道这次乡试吴县令也去了的,还见到三弟一面,还是五经魁,牌匾已经送往长阳了。”
闵氏挂上笑容,但很快她就道:“你们兄弟素来是很好的,可是三弟妹那儿……这次我们家若兰成婚,这么大的喜事,她连添妆都不给。我恐怕你现在高兴也是白高兴,兴许他考中了,还要报复于你不分田给他。”
她现在还不知道冯氏跟着去了,只当冯氏是故意不送添妆来的。
一语中的,杜大伯的欢喜之情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可怎么办呢?”杜大伯又有点恐惧。
如果是之前杜宏琛没儿子,恐怕还不敢得罪宗族,可他现在有了儿子,冯氏腰杆子更硬,以冯氏的性情,恐怕越发会离间他们兄弟之情。
闵氏也束手无策:“你也是知道三弟妹的,明明之前供三弟是我们杜家全家供,她这一进门,就全部归功于自己,仿佛把三弟视为禁脔。甚至杜家本家那边你可知晓?本家对三弟很看好,也是三弟妹为了一己私欲,不让三弟和本家往来。就她这个样子,有她在三弟那里吹风,我们恐怕下场凄凉。”
可即便她们喜忧参半,也无济于事。
三弟妹冯氏性格强悍,三弟最听她的话,她们又能如何?
白惠娘自然心急,她爱慕杜宏琛,当年若非是她爹非要她嫁给米铺老板的儿子,她早嫁给杜宏琛,举人娘子就是她了。
这一番心思,也只有胡太太这个没任何利益的外人能听她倾诉。
胡太太磕着瓜子,听她说完,眼睛滴溜一转,主动过来找闵氏出谋划策:“我也是为了白家妹子和我自家生意着想。若是你们家三爷再中进士,我的生意也能受到照拂。”
“你这里有什么主意?”闵氏隐约觉得有点不对。
胡太太笑道:“自古只听新人笑,何曾闻旧人哭。”
闵氏皱眉:“旧人说的是惠娘?你是说让我表妹做妾,这不成。不是我不同意,是我弟妹不会同意的,恐怕她要上门抓花我的脸。”
“诶,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白家妹子好厚的一份家俬,又是亲戚,做正头娘子才配得上。”胡太太道。
闵氏不解:“这如何使得?冯氏还在呢。”她感觉胡娘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胡太太皮笑肉不笑道:“你们若是胆子小,只当我没说。若是错失了这个机会,等你们三爷又成了进士,白家妹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再者,大太太,您家里大姑娘的亲事若非有我帮衬,哪里能这么平顺。我听说你们家二小姐一贯是娇生惯养,也想嫁高门,恕我直言,若你们和三爷交恶,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眼前只要冯氏不在了,白妹子成了他正头娘子,三爷就是当了大官,他吃肉,你们也能跟着吃点肉渣呀!”
“害人性命我可不做。”闵氏虽然贪财,但不至于害命。
胡太太笑道:“是啊,谁也不敢做害人的事情,可若是发生意外呢?如果是意外失足,那也就是她自己命不好了吧?”
又是一叶扁舟,夜里再没有初来省城的酷热,此时已经是初秋,若薇也换上了夹衣。之前爹中举之后的热闹喧嚣,与此时的静谧安宁相比,似大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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