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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个好出路。”今安点头,继而惋惜道,“你怎么不早学几年。”
她只是随口一说,随即侧首去打量分岔口的其它几处暗巷,曲曲折折,明暗不清如人心难测,不知道通向的又是哪处。
“我也是这么想的,”身后,他垂睫掩下眸光,近乎喃喃,“怎么不是早几年。”
如果是早几年,那时侯的燕故一和其他闲杂人等,即使已经在她身边,想必也不能占据多大位置。未经的大风大浪不能将他们之间的情谊摧打深厚,与旁人隔开的壁垒尚未建成,也没有这么碍眼。
那时的他年纪更小,带些更便利行事的稚嫩纯善,人们对那样的他也无甚戒心,想要不动声色地图谋什么皆是事半功倍得多。
偏偏不能是早几年,偏偏是现在,她的身边被各色人等挤占得空间狭隘,叫他连靠近一步都要费上许多力气,想上许多关卡。
唯恐步步为营后,还是夙愿落空。
也幸好,还来得及步步为营。
在这许多时事瞬变的无趣俗世里,在他尚还有一些世人追捧的东西时,她终于来到了洛临。
来到了那艘船上,让他看见了她。
眼前阴影一晃,鼻端不散的冷香随距离靠近弥深,她走到他面前:“时间好像到了,虞公子,你该回家了。”
这一夜他拥有的一瞬自由,终于也到了漏沙尽时。
他避开她要来揪领子的手,摇了摇头:“走回去罢。”
——
七情欲望随月落,金乌东起,光芒刺破了晨雾涤荡长街,行人如梭。
烟波楼前响起了簌簌洒扫声,和一下两下垂头丧气的哀叹。
金阿三一手拄着笤帚,边同楼前摆摊的档主吐苦水:“我金阿三怕是要另找活计了。”
待忙着收钱腾不出手的摊主转头问,又见他摆了摆手,边说着你不懂边满眼颓丧地进了楼去。
让人想背后踹他一脚。
“你又在作些什么妖?”进门的烟娘看到一个身影趴在桌上半死不活的,还被唬了一跳,待看清人,不由得连踢待骂。
金阿三连连作揖讨饶,静下来又问:“掌柜的你老实回答我,我们酒楼是不是要关了?”
烟娘开始理账,头也没抬:“你又在发什么癫?”
“唉,你可就别瞒我了。”金阿三边抹桌子边唉声叹气,像抓到什么把柄喋喋不休:“从前几日那一看就很有钱的男人天天来,我就觉纳闷。开始时掌柜你对他没甚好脸色,直到昨天你把他带回楼里来,那神情那说话声,绝对不同以往。那贵客肯定不是洛临的,掌柜你要跟了他,怕不得早早去别处享荣华富贵。可怜我金阿三一份好好的活计说换就换,要不掌柜的你打算换地去哪,我也……”正叭叭不停,忽听嘭一声,把他吓成了瘪嘴的鹌鹑。
烟娘越听越不对劲,账本一拍,抬起头来:“你那猪脑袋是想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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