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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绽莫名其妙地眨眨眼:“干嘛?”
沈迟没说话,径直弯腰低下去,拨开苏绽额前的头发吻了一口。
苏绽愣了一下,像是被他亲到什么开关似的,脸色从耳朵红到脖子,火速把头埋到被子里装死。
沈迟看着被子口那簇乱糟糟的头发笑了笑,伸手随意一揉,眼看着人把自己包得更加严实,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苏绽迷迷糊糊又睡一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又到了cjoybar里最安静的时候。
他已经睡不着了,试探着爬下床给自己穿衣服,牛仔裤磨得慌,挑挑拣拣选了一条宽松的夏裤,这天儿穿着已经有点儿冷了。
大腿根儿还是很疼,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别别扭扭扶着墙去找电梯。
楼下的确没有人,调酒师明显累坏了,吧台周围一片狼藉,打翻的酒瓶滚了一桌子,空气里弥漫着新鲜的威士忌的味道。
苏绽宽于待人,任劳任怨地拿起工具打扫,吧台擦到一半,阿卓从外面推门进来,看见苏绽的时候明显愣了愣。
“你还能下床啊?”
这话问得他像是要被沈迟干死了一样,苏绽把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扔,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耍老板的威风:“小心我开了你!”
阿卓的性格比沈迟还要冷,听见这话只是耸耸肩,明显不信苏绽的胡言乱语,拐了个弯到卡座里顺手开了一瓶汽水喝。
苏绽的威胁毫无作用,甚至还冷了场。
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只能凑过去巴结人:“怎么没回家补觉啊?”
他们这行黑白颠倒,像苏绽这样安心睡大觉的老板少之又少。
阿卓仰头灌了自己几口汽水,明显渴坏了,喝完水才淡淡地瞥了老板一眼,语气冷漠:“接小少爷。”
“小少爷”三个字熟悉而又陌生,苏绽“豁”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说林听。
近几年学习压力增大,一中两周休一次,距离苏绽把小孩儿送到学校将近半个月了,兄弟俩这还是头一次见。
苏绽撑着卡座的靠背问阿卓:“林听人呢?”
阿卓朝后面努努嘴,苏绽顺势看过去,恰好看见林听拎着书包摔摔打打地进来。
小孩儿一米八多,皮肤偏黑,肌肉发育得远超这个年龄,进来的时候上半身没穿校服,一件黑色短袖上还有铆钉的装饰。
苏绽登时就不太高兴,又顺着他的动作去看他的书包,只见拉链敞开着,露出窝成一团的校服外套,远远看着就觉得那校服不干净。
苏绽迎上去,步子迈得有点慢,手上的动作却很快,一把就将林听手里的书包抢了过来。
他用手背拍拍林听的胳膊,“这天儿你穿短袖不冷啊?”
林听不大服气地努了努嘴,似乎对苏绽有些埋怨,“你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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