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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一转,他又掂着林听的手机沉思起来,想起苏绽的话,自言自语地反驳,“那就不是躲债。当年他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管苏绽也就算了,也没想着带你一起走吗?”
“那个时候……”林听苦笑一声,一双眸子垂下去,看不出里面的光晕,“我妈查出怀孕。”
手机被扔回到林听手里,沈迟没有再问什么。
“沈迟哥。”林听叫住他,“我问过了,他们目前没有回国的打算,国内的事情,可能……”
“可以了,已经有眉目了。”他折返回来,以哥哥的身份拍了拍林听的肩膀,“别给自己压力,元旦结束就回去上学,我让雪宁监督你。”
再次回到走廊上,所有的乐声与喧闹全部消失,再张扬的年轻人也在天亮之前感到疲累,严重者已经昏睡不醒。
林听的一番话让沈迟有了新的方向,他靠着休息室的房门浏览了几封邮件,实在太早,不好给别人发信息打扰,再大的事情也只能拖到天亮去办。
回到苏绽的休息室,关门落锁,钻进洗手间洗一把脸,把苏绽换下来的内裤袜子手洗干净,衬衫和外套酒味儿太重,只能等天亮以后再拿去洗衣店。
房间不大,洗手间与卧室的隔音又算不得很好,虽然沈迟已经很小心,但苏绽还是迷迷糊糊地醒了。
也可能是他奇怪的生物钟在作祟,毕竟时间已经来到了沈迟预判的五点。
“喵?”
沈迟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烘干机,在机器的轻微运作声里甩了甩手,没擦干,用沾着凉水戳了戳苏绽的眉心,“醒了?”
突如而来的凉意袭击而来,苏绽原本因为宿醉而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大半,他靠着枕头抬头去看沈迟,问:“你干什么去了,我刚才醒了一次,都没找到你。”
沈迟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去见了林听,维持着一个弯腰的姿势,用手指揉了揉苏绽的眉心,像是铲屎官宠溺小猫似的。
他的声音也因此变得温柔起来:“找不到我着急了?”
“嗯。”苏绽又抬手去抱沈迟的脖子,成功地将人拉到床上,两三下啄吻亲得肆无忌惮,仿佛又在宣誓主权一般。
他哼哼唧唧地说:“特别急,特别想你。”
为了让苏绽亲得顺利,沈迟两条手臂都撑在床上,整个人向覆盖在苏绽身上的大型家具,好在沈迟身体不错,平板支撑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他笑了笑,即刻对小猫告饶,“我的错,怎么补偿你?”
“我一直想试试寸止。”苏绽亲亲他,胆子很大,“我求饶就放过我。”
冬天,早晨五点多天都没亮,灯红酒绿的霓灯之外是旷野般的漆黑,是属于这座城市少有的寂静。
开足了空调的休息室里,床单滑下一大半,仿照着西方油画里阿玛莉亚的衣褶,密密麻麻又像绸缎似的堆积在地板上。
软硬交替,循序渐进。
空调外机还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暖风在室内环绕一周,无法从窗隙钻出去,只能在房间的角落里积聚盘旋,拉拉扯扯腾空而上,在将要触碰到天际的时候又跌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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