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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气候湿热,雨水严重的时候,墙体像是打了几支水进去,表皮凹凸不平,成块成块地剥落。
陈巧莲催了好多回,云锋才不情不愿地买了一桶漆回来,重新粉刷,以至于墙面呈现五彩斑斓的白。
至于风格混搭的家具,新旧不一的家电,和永远刷洗不干净的边角缝隙,那也都是老房子常见的问题了。
说出来大概没人信。
就是这样一套破败老旧得不行的小房子,因为地段好,就算是二手的,放在当年,一平也得三四千。
陈巧莲和云锋当时都年轻,都是普通家庭,都没什么积蓄。
架不住云静漪外婆是个老顽固,坚持有房才肯让陈巧莲和云锋结婚,不然两人就分手,让陈巧莲跟她看中的煤老板相亲结婚。
那是他们爱得最深的时候,死活不肯分手,只好咬咬牙,从上到下全部问一圈,东拼西凑,借了又借,才紧巴巴地把房子买下来。
哪知,二十多年过去,这一片房价水涨船高,翻了起码二十倍!
换句话说,就算月收入一万,也得不吃不喝四五十年才能买得起!
那么多借钱的人里,借得最多、最不讲究利息的,就是席巍的父母——他们是云锋大学时候的同学,家里都是做生意的,家境殷实,出手阔绰。
正是因为太过感激他们一家的帮助,所以,在他们家遭遇变故,人人自顾不暇,无人帮衬席巍时,陈巧莲和云锋毅然决然把他领回家,拿他当自家儿子看待。
直到他成年,搬离这个家,那份情谊也没变。
这一年,席巍回来得少,但还是有留冬夏各一套衣服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
不算大的衣柜,现在几乎全是云静漪的衣服,他衣服只占最下方角落的一格。
关衣柜门的时候,房间门锁刚好被人打开。
他起身,房间门被人关上,他从衣柜门镶嵌的镜子中看到她身影。
穿着红色棒球服和黑色破洞牛仔短裤,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后,头转向这边,眼神沉冷地望着他,发梢落在胸部偏下一点的位置,打着漂亮的卷。
灯没开,不过傍晚的光景,乌云蔽日,只一丝丝微弱亮光从窗外照进来,给狭小老旧的房间,覆上一层灰蒙蒙的滤镜。
但还是盖不住她一身雪白肌肤,细腻如瓷。
“席巍,你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她开口,气息不平稳,激动到胸腔起伏的幅度渐渐加大,“唯独不该出现在这儿!”
他当然清楚,她有多憎恶他出现在她家,又有多憎恶她爸妈提起他,说他们把他当亲儿子。
“或许吧。”他说。
湿透的肩袖冷森森地黏在肌肤上,仿佛有潮气穿透屏障,一丝丝渗进骨缝里,冻得刺痛。
过去两人在这里朝夕相处的那一千个日夜,平淡无奇,视对方如空气是真的;爱恨交织,爆发过毁灭式战争也是真的。
他没打算在这里久待。
云锋夫妇对他有恩,他应付一下他们就走。
只是,现在……
他想,有一件事是他不得不做的。
“就像……”席巍接住她的话,学她的口吻和句式,走近她,居高俯视她,“我的内丨裤,唯独不该出现在这儿一样。”
说着话的时候,骨节分明的长指已抚上少女温软滑丨腻的腿肉,指尖抵在她臀线边缘,微微按着牛仔短裤内,男士内丨裤的一角。
轰!——
她一身嚣张气焰,陡然燃烧起来,没燎到他,反而把自己从头到脚烧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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