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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善如流点点头,“我的错,以后赔你一百条。”
“你要亲自挑每一件。”
沈时晔眸色深沉波澜不惊,手指却从她微肿的唇瓣上滚烫擦过,“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亲手丈量一遍你的尺寸?”
顾影睁大眼睛瞳孔震颤,只来得及“唔”一声,像只被打晕的兔子,被他拎着打横抱起,往室内跨去。
他铁了心把她往床上带,顾影自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然而被他圈在怀,跑又跑不掉,她在半空中惊恐地扑腾了两下,突然惊醒过来,“等等!我有客人……在床上。”
沈时晔脚步一顿,反应极快地眯了眯眼,“男人还是女人?”
“女的……废话!”
顾影可没打算让莹云成为play的一环,气急败坏地将他拽了出去。
客厅的光照很明亮,黄澄澄的灯光下面,沈时晔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脸颊樱粉唇光潋滟,细长肩带下肉色山峦起伏若隐若现。这是一种连他都必须承认的,闪击所有人种审美,并且男女通杀的普适性美貌。
“女的也未必就可以放心。”
顾影被他穿透性的目光看得浑身羞耻,恼怒地顶回去,“能不能放心,是看沈先生自己留人的本事,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沈时晔好整以暇地勾了下唇,“我便是有心留人,也禁不住你太能拈花惹草,到处招蜂引蝶。”
“我……哪有……”顾影招架不住他颠倒黑白的功力,气闷地推开他胸口,“你走,我家庙小容不下大佛,难免你又不满意。”
这句话倒也不全是赌气。这间1b1b的学生公寓已经是她从小到大最宽敞的一个住处,但是沈时晔一来,就显得空间逼仄极了,沙发是给女孩子用的,连个方便他坐下的地方都没有,天花板不够高,灯也不够亮,光是站在这里,似乎都辱没了他的气场。
沈时晔垂首安理得挥霍你的时间了。”
她的沮丧全都生动地写在脸上,令人更想逗她了。沈时晔散漫下来,云淡风轻地问,“那怎么办?要是真舍不得,那我只好勉为其难做一次昏君,把你夹带上埃及的航班了。”
“不行的。”顾影掰着一根根手指跟他讲,“我要每天去实验室,细胞一天不养就会死。还有,我有一篇论文刚刚被录用,是顶刊,有很多人惦记我师妹的二作,这种时候我要亲自替她盯好才能放心。”
讲到这些,她的留恋粘人不舍得瞬间烟消云散了,只剩下一本正经公私分明条分缕析。沈时晔轻哼一声,“好,我怎么敢做顾博士事业的绊脚石。”
顾影还不死心,“沈先生要去埃及多久?”
“二十一天。”他轻描淡写。
“这么久,等你回来,红,疯狂咳嗽起来,“可是那个……咳咳咳……确实是啊!”
沈时晔勾了勾唇角,口吻平淡,“那种花要空运,下次再补给你。”
“下次是什么时候?”
他口吻更淡了,“我想的时候。”
车内暖气对男人来说大概有些过热了,他落下车窗,一只手点了根烟搭在车窗上,任由雪花落满手背。
也许是他宁可抽烟都懒得看她,让顾影终于后知后觉,他的兴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冷了下来。
顾影无意识地捏紧了花束外圈的秸秆,心底有一炉沸腾的水,终于在莽撞地烧干之前,渐渐平静下来。
“我是不是扫你兴了?”她冷不丁地直白问。
“没有。”沈时晔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地岔开话,“刚刚在楼上,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
“我说……”顾影蹙眉,回忆过后,放弃了辩解,“你是因为那个生气?那我以后不再说了。”
沈时晔吁出一口烟,车窗外景笑话也许你已经忘记我,或者不再喜欢我了。”
沈时晔一怔,眸色沉下来,抬手抚了抚她颈后,“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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