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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什么大事,对门那户人家的男人曹老二听说是在县城一大户人家家里当管事的,男人常年不在家女人进进出出话也不多。”伍氏一听沈三清问起这个立马就来劲了。眼睛里都放精光。“这不昨天他主家少爷往咱们镇上后边那白鹿观进香,回来的路上起了兴就到曹家歇了一晚上。那少爷听说是个有功名的举子,就是去年没考好落榜了,这不从京城回来养好了身子就往咱们这儿拜道君来了。”“举人啊,怪不得有人瞧热闹呢。”后世天天说着这个自由发展,那个行行出状元,但其实若是家里有个读书要高考的,还不是照样鞍前马后伺候着,就怕哪里疏漏了影响孩子考试。现在这可是个正儿八经有功名在身的举人老爷,可不得是这么个众人都捧着的样子。“听说还年轻都不到三十,过两年说不定还得去京城考试去。”伍氏的丈夫在镇上药房里当账房先生,虽说不是什么耕读人家,但是读书的事听着家里丈夫儿子闲谈听得多也就懂了。“就是命不好,娶了个妻子还没过两年好日子就死了,你说这年纪轻轻的遭了这难日子可怎么过啊,怪不得连进士都没考上。”伍氏似是叹息又带了几分凉薄语气一般说了声可惜,这八卦才算是被她定了基调。不过沈三清听了倒不这么觉得,男人嘛最能养人最能提气永远是功名利禄,上辈子自己不是没见过单位里的那些老好人兢兢业业平平安安大半辈子,旁人都说那样的日子好。但若是让他们逮着机会咸鱼翻身,用不着多大的出息,哪怕能再往上提个一级半级的,隔天大家再见那老实人,保准是意气风发瞧着年轻了十岁都不止。这样回春的灵丹妙药比什么都强,他可不信对门那位年纪轻轻就能中举的主儿能为了旁的影响科举。不过这话她只敢在肚子里滚一滚,说出来到底太刻薄了些,不是自己一个还未嫁人的小姑娘该说的话。沈三清坐在伍氏家里吃了冰碗听了八卦,感觉外边没那么吵嚷了才起身回家。没想到出门之后那些看热闹的是都散了,但又正好碰见从对门屋里出来的两个男人和一个瞧着岁数跟自己差不多的一半大孩子。两人一看打扮就知道是主仆,十有八九就是这家的主人曹老二和那个主家少爷,那半大的孩子应该是个小书童。既是碰上了沈三清也不躲就大大方方的侧身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况且光天化日的也不该躲,越躲越显得有什么猫腻一般。她这般大方,刚准备上马的陈景也不扭捏,站直了身子拱了拱手权当回礼,这才重新上马带着仆人书童走了。出门遇上举人老爷的事在沈三清的生活里半点涟漪都没泛起,只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当个谈资随意提了一嘴,倒让沈继海和覃氏想起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三百天都在书院里读书的大儿子来。夫妻二人一顿饭的功夫都在念叨儿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事,听得沈三清无奈得紧,“爹,既是想哥哥了,不如这两天收拾点吃的穿的,咱们一起到书院看哥哥去。”沈家大郎沈一琅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小时候家里把孩子送到私塾里去,那么多年纪相仿的小屁孩就他坐得住。后来也只他读得最顺,考了两回之后去年便考上了秀才,现在正是一鼓作气努力用功再往上考的时候。“能去吗,咱们过去不会让琅儿分心吧。”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覃氏的心思就不由自主的活络起来。平时儿子回来得少,回来了又不是这个同窗找就是那个同学请,在家里的时候少之又少,覃氏这个当娘的一天能捞着跟儿子说上三句话都算好的,现在说起儿子哪能不惦记。“怎么不能,平时家里让小铃铛送东西去书院也是去,这次爹娘妹妹去看哥哥岂不是天经地义。”沈三清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一来是真觉得送个东西而已,耽误不了谁考状元。二来自己自从来了这个长宁镇之后就没出过镇子,书院在县城旁的山腰上,要是能去书院到时候自然还能顺道去县城里看看。“一个姑娘家家的天天就知道玩,我看还是得赶紧找个人家把你嫁了。”沈继海疼女儿也知女儿,女儿心里想的什么他都不用抬眼看,听一耳朵就听得出来。“爹,上个月不才让花媒婆找了户人家来,人瞧不上我那我也没法子不是。”沈三清听着沈继海的唠叨脸不红手不抖,反而主动把自己的老底掀出来说。长宁镇上都知道沈家的女儿养得娇,娇不是大事,有些人家还就想要找个金贵些的媳妇。但以前的沈三清不光娇还身子弱,原本她早有一门说好了的亲事,就是因着老生病,最后在去年沈三清又再次病倒还病得不轻的时候,男方家里硬是把两家说好的亲事给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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