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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彬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几岁大的小女孩穿着厚厚的棉衣,像企鹅一样歪歪扭扭的跑去抱住了一个板寸头中年男人的大腿:“爸爸!爸爸!”中年男人顺势将小女孩抱起,脸上洋溢着滚烫的幸福。紧接着,一家老小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尽是欢喜。
头剪短发的女刑释人抱着行囊,苦着脸四处张望。在看到一旁抱着鲜花的男人时,她鼻子一红哭出了声。男人急切的上前抱住了她。
“我还以为你嫌我,早走了咧。”女人窝在男人怀里放声大哭,男人笑嘻嘻的安抚着:“我哪舍得噢。翠芬,我们回家,爹爹妈妈做了好菜。”
“老爹!”
皮肤黢黑的老头穿着一身军大衣,他刚把烟条往嘴里塞,手还没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就听见了儿子的呼唤。
老头扬起脑袋摘下了烟条,他挂着脸没给好脸色的嘟囔道:“臭小子。”
胖子大包小包的提着大麻袋,俩缝缝眼笑成了细线,激动的跑向父亲。老头脸上又凶又寡,身体倒是很诚实的迈着大步迎上去,顺势接下了儿子手上的重物。过后,还不忘皱着眉头作骂一声:“知道的晓得你蹲了监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哪里享福了!怎么又肥了一圈嗨!”
胖子笑嘻嘻,不气也不恼,胖手打着圈摸着自己刺挠的脑袋。
忽然意识到了后面跟着的人,胖子赶忙指着自己的老爹介绍道:“肖哥,这是我爸!”
“老爹,这个就是我在信里说的肖哥!肖纵。”
跟在胖子身后的小伙子又高又壮。老头还不及儿子高,只能吃力的撑着眼昂头往上望。
男人浅浅的胡渣印在薄唇四周,英厉俊毅的长相属于人群中一眼就挪不开视线的长相。只是本就带点狠戾的气质加上一头板寸,更是像个穷凶极恶的亡命暴徒,有一种下一秒就能从怀里掏出枪,对着人脑袋丝毫不带犹豫的嘣上一枪。
稍有畏惧是一种本能。
老头一改那一瞬间生起的防备,咧嘴笑得亲切:
“小肖,我是蒋彪的父亲,我叫蒋德为……”老头一顿,忽而想起了与儿子信件里的内容,转而面向儿子:“他听得到吗。”
“老爹,你大声点,讲慢一点,他能懂。”
“哦哦哦。”
蒋德为咳了咳烟嗓,提高了声音,把每个字都拖了尾:
“多谢你,一直以来,对蒋彪的照顾!他在信里都跟我说了,要是没有你,我这软囊儿子,要被人欺负死。你无亲无故的,以后就跟我们干。我们有一口饭吃,就绝对饿不死你。”
不等肖纵有所反应,他惊叹道:“那么冷你穿这么点!”说着,立马回身引路,招呼着:“来来来,快上车快上车。”
蒋德为扛着儿子的行李袋在前走,他随言问道身后的儿子:
“你肖哥的行李呢?”
蒋彪摇了摇头:
“他没行李。除了释放文件,就一身进监前的衣服,还有一把雨伞,和一个发圈。”
蒋德为一愣,显然对这个回答充满疑惑,不禁出声:“啊?”
此时他才真着的注意到,穿着一套薄薄夏装的肖纵,一手拿着文件袋,一手握着一把桃红色的折迭伞。他粗壮的手臂鼓着肌肉,筋脉一路延至手腕。那粗腕上真就绑着一个女人家用的花头绳。花头绳看起来有些破旧,淡蓝色的条纹褪色了大半,因岁月的搓磨布料已经泛起了绒线。
“肖纵——”
三人正往前走,身后突然响起了呼喊,蒋家父子俩相继回首望去。见状,肖纵也跟着回过身。
只见大门里疾步走来一位警员,她手里握着信封,气喘吁吁来到了肖纵跟前。
“是肖纵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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