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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安很轻很轻地哼气了一下,他的脸颊蹭着膝盖,无意识地换了个姿势,却没有醒来。
新风系统工作的时候没有一点点声音,隔音玻璃让这个空间不受半点外头杂音的干扰,猫打呼噜似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宁刻仿佛能看到一圈圈荡开的声波,那懒洋洋的声音无处不在。
薄荷的香气却越来越淡,宁医生方才清醒了一瞬的大脑像只是一场回光返照,他坐上了飘窗。
接着从身后囫囵个儿地将肖安拢在了怀里,轻而易举地将这个人完全笼罩在了自己的气息中。
他埋首在了肖安的肩颈里,吸猫似的嗅得了满满的薄荷香,可这味道却没像先前那般让他清醒,就如同在这短短数十秒里就膨胀发酵,转瞬间酝酿出的酒精麻痹了他的小脑,带给了他醉酒一般的眩晕。
四肢不再受控,宁刻的指尖轻轻一划拨开了肖安居家服上圆润的扣子。
肖安的腹肌练得清晰,即使他此时此刻弯腰圈坐着,腹肌的轮廓依然能够被轻易勾勒。不过放松的状态下,肌肉也是软的,那种带着韧性的软。
湿濡又炙热的鼻息喷洒在肖安的喉结之侧时,在无序的梦境里跌撞前行的人蓦地醒了。
“……唔、小刻?”大概是因为睡着前还在抽烟,他的声音分外沙哑。
“唔——”原本在肖安腰腹间游走的那双手猛然上移,宁刻抵着他的肩膀把这个人按在了玻璃上,叫他被迫仰起脖颈,咬在喉结上的利齿把他的声音截断。
肉体碰撞上玻璃的巨大动静惊动了猫,但没人理会那猫儿的惨叫。
肖安的四肢百骸还没有完全苏醒,宁刻轻而易举地就将这个人压制得动弹不得。
揉皱了的纹理里有最浓重的薄荷香。
唇舌向上游走,宁刻松开了紧扣肖安手腕的双手,一手揽向他的后背,一手爬上了他的脖颈,感受那处大动脉在他掌心之下疯狂的跳动。
湿濡的吻是盛夏旷野上落下的天火,轰的一声火光就烧遍了每一颗枯黄干草,生命哪怕已经腐朽却依旧能迸发巨大的能量。
肖安的手是什么时候攀上宁刻后背的?谁知道呢,此刻只有本能。
窗外是无边的夜景,每一粒灯火都在黑暗中挣扎,那些光闪着闪着就不动弹了,它们自己也融进了黑夜里。
就像他怀里的人,肖安的回应从来都是热切的,这个人从短暂的小憩里彻底苏醒,成为将燎原大火铺洒向天际线的风。
从飘窗到卧室,最后在浴室里拥吻,一切都顺利成章。
结束之后宁刻先帮肖安清洗干净把他放在了卧室的飘窗上,然后自己再去冲澡。出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倚着玻璃在抽事后烟了,可怜的智能管家又被叫来当垃圾桶,委委屈屈地蜷在角落里。抽就抽吧。
反正这个时代已经没有癌症和器官衰竭,尼古丁早就不再是万恶源泉。
肖安抬眸看过来,他眼里的宁刻正在擦头发,这位青年才俊白日里总是西装革履地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现在那发稍却滴着水珠,柔软的刘海垂至了眉毛,让他看起来像只温驯的大狗。
让人难以抑制地想捞进怀里薅他柔软的毛发。
肖安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展开捻着薄荷烟的右手,在宁刻回望他的那一瞬间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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