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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醉筠没一会儿就从房间里开门出来了,裙子其实很日常,她特意配了双珍珠环扣的米白低跟鞋——意料之中的合适,把她整个人那种温雅的气质烘托到了极致。
阮家只有阮醉筠这么一个女儿,周莲又惯着她,落地的全身镜就依她的意思放到阳台跟客厅的交界处——阮醉筠喜欢在这儿照,说光线好。
她顶着贺滕直勾勾的目光走到镜子前,正面侧面各照一下。
光线的确好,她微一晃神,镜子里同时出现贺滕那张脸——他抬手摸了摸阮醉筠的头发,帮她把鬓边碎发拢到耳后去。
角度原因,阮醉筠看不到,贺滕眼里慢慢流露出一些很复杂的柔情,又似乎是浅浅的哀伤。
“好看吗?”她看起来是真的有点儿高兴了,毕竟是自己喜欢的男孩子,送她的这么贵重又这么漂亮的裙子,没有哪个女孩儿会不开心的。
贺滕哑着嗓子,目光沉迷,手从头发摸到她耳根和脖子:“好看,特别好看。”
说完,他忽然从背后抱住她,失而复得的那种用力,阮醉筠低低地惊呼一声,但没抗拒,任他抱。
贺滕低头亲了亲姐姐的后脑勺,隔着头发,他闻到她身上久违的香味儿——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人,支撑他的喜怒哀乐那么久,让他一想起来,浑身都被浓浓的爱包裹。
爱人和被爱的幸福,阮醉筠曾经都拱手给他,他比谁都相信,她曾经全心全意喜欢他。
算了,算了,我认输。
贺滕心里这个念头轻飘飘的落下,连带他所有的不甘、痛苦,一起落定。
阮醉筠第一次穿着那条新裙子出现在贺颂面前时,他一眼就认出来——她有哪些衣服,爱穿哪些品牌,他都一清二楚。那天贺滕的礼物袋经他手,他看到露在外面没来得及扔掉的小票。
月白色蔷薇鱼尾的轻奢裙,他当时心里还嘀咕,没想到贺滕这种粗人也有这么细节的时候。
所以即使贺滕没跟他通气,他也知道贺滕的选择是什么了。
说实话,跟他预料的出入不大。
他从小跟贺滕一起长大,双胞连心,对方心里想什么,他那边明镜一样。
阮醉筠还不知道这裙子什么来头,只是回去查清了价格以后,免不得又咋舌一番——贺滕年纪轻轻就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高兴之余,多少还是有点负担感的。
她今天是来送东西的,赶上贺颂他俩都在家。贺滕去厨房切西瓜倒水了,贺家的客厅就剩她跟贺颂两个人。
地上放了一个铜制的鸟笼,里面立了一只鹅黄小巧的玄凤鹦鹉,叫得正欢。
阮醉筠温温吞吞地解释——
“我爸,前两天不知道哪儿的朋友送了他两只。谁知道这俩凑在一起老打架,这只还好点儿,另一只都被它啄得流血了。索性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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