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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再年轻些碰上胥姜,莫说三年,五年也愿意。
胥姜笑道:“不急,事关前程,是得好好思量,你若拿不定主意,也可回去与你师父商议,明日答复我也不迟。”
“我答应。”梁墨赶忙点头,吴清窗说得对,过了这个村便没这个店了,想必师父也会答应的。
“那你明日便过来吧,三日后若无异议,便签聘书。”
“好。”
事情落定,三人都松快不少,梁墨将刷印器具收整洗漱好,才同吴清窗一道辞行离开。
胥姜站在门前伸懒腰,随后抬头,发现门前那棵大树,不知何时竟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春天该来了。”一道叹息在胥姜耳边响起,将她吓一跳,回头一看,只见汪掌柜也正背着手抬头盯着树梢瞧。
“兄长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方才那二人看着不像买主,是做什么的?”
“是来相看的刷印师傅。”
“年轻的那个?”
“兄长好眼力。”
汪掌柜担忧道:“年轻倒是好,有精力,也经劳苦,就怕性子浮躁不安定。”
胥姜这铺子,活儿虽不少,可买卖却冷清,太年轻也不知性子耐不耐得住。竹春和红锄原都好,只是一个才大留不住,一个家中有病母,倒是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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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别担心,我瞧着这倒是个稳重的。且我已同他说定,一旦结契,至少要在书肆帮三年,他也答应了。”
“如此倒周到。”听闻签了三年,汪掌柜也放心了,又好奇问道:“你开他多少月钱?”
“五千。”
“多少?”
“五千钱。”
“五千!”汪掌柜两颗眼珠子差点摔出来,随后叫道:“我那米铺不如别开了,来你与你帮工罢!”
胥姜闻言大笑出声,随后与他细细盘算,“这个价不贵,刊书、坐店、外加打理肆中的各类杂事,一人顶几个人的活儿,当得起这份价钱。”
“说来也是。”汪掌柜想想胥姜年前刻板、刊印的活计的确不轻松,虽说五千价贵,可真要给他这些钱让他来做,他也做不来。
术业有专攻,这坟典行的手艺,都是细致活儿,看的是手上功夫,没个年头练不出来,价贵得也有理。
“都不容易啊。”汪掌柜又叹:“但愿这人能留住。”
胥姜想着梁墨那双清亮的眸子,心道:这人年纪虽轻,却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所求为何,所忧为何。她这书肆,留下他的不是钱,而是求学之心。
她笑道:“应该会的。”
第二日,胥姜开门,梁墨已等在门外,她一愣,问道:“什么时辰到的?”
“辰时。”
胥姜见他脸被冻得有些发青,忙让他进屋,“都怪我糊涂,忘了告诉你上工时辰。我们书肆巳时开门,今后巳时之前来上工便可。”
梁墨点头。
胥姜见他都被冻木了,连忙给他冲了碗葛粉,让他吃了暖暖身子。待他缓过神来,胥姜才领着他熟悉肆中事务。
经过一日相处,胥姜也算将梁墨的底子摸了个七七八八。其长处是善工艺,勤奋好学,沉静专注,心思敏捷。其短处是不通诗书,不善丹青,于修注、修补一事上,暂无助益。
不过日子还长,可以慢慢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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