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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鸢微垂粉颈,手指轻轻抚过袖上的花锦和绣纹,这身嫁衣她十分喜欢,前世出嫁太寒酸了,即便日后富贵也依然觉得遗憾。
今儿这一遭儿都给她补全了。
老天许是怜悯她前生步步不易,自重生到现在都事事顺心,像做梦一般。
若是在做梦,这梦就做长些罢。
不知不觉,吉时便到了。
她和秦婉都由丫鬟和喜娘们簇拥着到了前堂,跪拜父母。
刚盈盈跪在父母面前,厅堂里已是哗然。
秦婉嫉妒的整个人都在发抖,秦鸢今日头上戴着金银丝编结而成镂空凤冠,上饰玛瑙等杂宝及玉石,边上还插着十二柄大花钗,华贵逼人。
花冠下一张如玉雪雕就的小脸,明亮清冷的双眼,让人见了便拔不开视线。
崔氏的手紧紧握住,方才没有失态。
她知道这个庶女长得好,但真不知长得这么好。
秦鸢身上的嫁衣,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光线下散发出闪烁的光芒,更衬得她风姿绰约,婀娜动人。
这样的女子,就是入宫做娘娘也做得。
每个看到的人都不禁如此想。
秦祭酒呆愣愣地看着自个貌比天仙的女儿一步步走到面前,跪在蒲团上,好一会儿才想起该训诫了。
“姻缘本天定……恪守妇德……勤俭持家……”
训诫词念完,就该新娘哭哭啼啼的拜别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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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婉哭的真情实意,自打换了亲事后,她处处都被秦鸢压制,今日更是被比衬得如同尘埃,怎能不伤心。
崔氏也哭的情难自已。
昨晚上才被秦祭酒开解好,可是看到风光大嫁的秦鸢,痛苦它又不请自来。
“娇娇儿,以后你就要收敛娇气,好好做人家的媳妇了。”
秦婉:“呜呜呜呜。”
秦鸢:“……”
盖上盖头之后,新娘们要被亲兄弟背着上花轿。
秦恒自然要背秦婉。
秦鸢是来投奔寄居的堂兄背着,前世,也是堂兄背的她,堂兄身量比秦恒高,也更加健壮些,一路安安稳稳地将她送进了花轿。
新郎早已唱过了催妆诗,到了吉时,喜娘便催促着轿夫们抬起轿子走了。
侯府这边自然是八抬大轿。
林家是四抬的轿子。
前来接亲的顾侯爷身着新郎袍服,头戴冠帽,骑在全身墨色,只有马蹄边上一圈白色的千里马上,而后是一众健壮彪悍的劲装儿郎扛着堆的冒尖的铜钱箩筐,气势凛然。
清瘦的林子奇被这么一比,就难免显得孱弱了些。
红叶忍不住在轿外对秦鸢道:“小姐,姑爷可真是好看,俊得很,和你可配了。”
秦鸢笑笑不说话。
红叶又说:“奴婢以前想着二小姐莫非是在赏花宴上看到了姑爷,嫌弃姑爷长得不好,年纪大,原来二小姐真的脑子有疾。”
前面远远骑在马上的顾侯爷忍不住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想听听轿子里的美人儿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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