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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永业今日只觉得心烦。
霍氏摁着湿漉漉的眼角说:“这也太巧了,贵人偏生就什么都撞上,什么都知道了……人说家丑不可外扬,枝姐儿这是丁点儿不顾着家里的脸面,什么都刻意往外抖落。”
元永业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你不做丑事,还怕外人知道?”
霍氏还想再说,幸好叫元若娴劝住。
元若娴强笑着认了错,拉着霍氏赶紧回人语堂搬东西。
霍氏顺道去看了一眼东北角的小院子,小小三间屋,摆完家具,顶多住三个人,连库房都没有一个!
元若娴也是心里烦透了,她在周围扫了一圈,只能想法子把旁边的屋子拆了与院子连接起来,扩大院子面积,却又是一笔花销,公中肯定不会出的,只能自掏腰包。
母女两个忙到天黑,元若娴累得精疲力尽,终于在关院门之前,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信是走后门塞进来的,元若娴看着真州来的家书泣涕涟涟:“娘,哥哥要上京赶考了!”
霍氏大喜过望,问道:“新哥儿过了童生试?”
元若娴笑道:“过了,还是院试第一!”
霍氏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又上闭眼,口中念念有词:“老天总算待我不薄,赐我一双聪明儿女。”
元若娴将家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做官更加能够出人头地,而她有一个会读书会考试的好哥哥,等她亲哥日后中了举人,乃至于状元,她的一些雄才伟略,虽在内宅之中不能发挥,却可以借兄长之手用在朝堂上。
到时候,便是元家老夫人,昌平侯魏锋程,都要对她另眼相待!
许谦文逃回京了。
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一下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连元若枝一个内宅女子都听到了风声。
元永业在书房跟他的一个幕僚正在谈论此事。
幕僚说:“许是上面抓他的人,放出来的假消息。若是真的,怎么会传的人尽皆知?现在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抓他。”
盐案牵连甚广,其中最不想许谦文被抓的就是乔贵妃。
而许谦文若回京,一定是找乔贵妃求救,乔贵妃又怎么会将许谦文的消息公之于众呢?
乔贵妃一党巴不得许谦文死得干干净净。
元永业沉思道:“究竟是谁放出他回京的消息?”
幕僚沉默无言。
他对此中消息知之甚少,自然也不知道为何。
“自然是最想抓他的人放出来的消息。”元若枝端着新熬的粥进来,向元永业与其幕僚请了安,又说:“明日女儿就要去宝河庄了,特来辞别父亲。”
元永业看着熟悉的食盒,心里暖融融的,但他却被元若枝刚刚的话吸引了,便问道:“枝姐儿说,消息是最想抓许谦文的人放出来的,那岂不是乔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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