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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终于舒了口气,心道:“还是仙女温柔大方好说话,那男的太难相处了,也不知道仙女看上他什么了?”同时谦和有礼地朝着邱意婉拱了拱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但是在走出去没几步之后,少年却又忍不住回了头,情不自禁开口:“在下姓祝,单名一个蘅,家住城西兰亭坊,夫人若在城中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可随时去找在下。”
邱意婉:“……”刚刚不还喊我“姑娘”呢么?怎么又改成“夫人”了?
邱意婉气哼哼地瞧了岁崇一眼,愤愤不平极了:都怪你都怪你!
岁崇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盯着祝蘅:“你倒是心地善良。”
这谁听不出来揶揄嘲讽?
祝蘅身为出身富贵世家的纨绔公子哥,多少也是有些脾气的,但却不知为何,在面对岁崇时,他总是有种矮他一头的敬畏感,像是进宫面圣了一样,头顶的压迫感十足,无论如
何都不敢肆意发火,甚至不敢直视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
“那我不也是担心你们在城里行事不便么?”祝蘅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了句。
“不用在意他,他素来不知好歹。”邱意婉赶忙出来打了圆场,笑盈盈地对祝蘅说道,“感谢祝公子的慷慨解囊,如有需要,一定登门造访。”
祝蘅这才又舒了口气,乘胜追击:“敢问夫人尊姓大名?我好给门丁交代。”
“妾身姓邱,名为意婉。”邱意婉又瞧向了岁洱,“这是舍妹。”随后介绍岁岁,“这是犬子。”最后才瞧向了岁崇,本想介绍说这是吾夫,然而在开口的那一刻,邱意婉忽然记了仇:你都没把我当娘子,我干嘛要把你当夫君?次次都是人家主动,你就不能主动一次么?你不主动,人家又怎么会知道你还爱不爱人家?
邱意婉转而就把话语改成了:“这位是我雇佣的随行护卫。”
岁崇如遭雷击,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邱意婉——你雇佣的护卫?
邱意婉神不改色,理直气壮,仿如在说:怎么?不是么?
岁崇急切地张开了薄唇,却欲言又止,满目苦涩,如同哑巴吃了黄连一般——事实如此,该怎么反驳?他又是她的谁?凭什么因为一个名分吃味?
邱意婉气闷不已地心想:我就是要看看你这头死狼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来主动献殷勤!
岁崇面色铁青地咬了咬后槽牙,心里窝了一团火,却无路可发,在胸膛里左冲右突,不断自我折磨,郁结的要命。
岁洱瞧瞧这个,又瞧瞧那个,感觉气氛怪怪的,还是不说话为妙。
祝蘅却一下子喜上眉梢了,赶忙冲着邱意婉作了个揖:“抱歉抱歉,误会夫人了,我还当你们几个是一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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