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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年道:“哎别怪兄弟小气,我那卤菜是留着晚上吃的,我自己都吃不够呢。你要想吃,赶紧去买。”
那学生又看向秦迁,秦迁连忙后退一步:“我的也不分,晚饭加宵夜,哪里够吃啊。”
“你们两个也忒抠搜了吧,不就是点卤菜嘛,”那学生有点恼了,故意道,“仔细你们在里面也吃到碎成一半的茶婆子。”
“放心,我要是吃到了茶婆子,我一定带头抗议,让她的摊子开不下去。”秦迁站在门口说的特别大声,旁边好几个斋舍都能听见。
随后他、曾年以及两个同窗,就以这种闲逛、闲聊的姿态到处窜门,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是告诉住在斋舍里的学生,温氏小食摊买卖经营如常,甚至还要推新品,打折扣,继续招揽顾客。
二是让他们知道,秦迁、曾年等人带了吃食回斋舍。
如果那个恶意放虫的学生的确是住在斋舍里,听到这些消息,很有可能再次出手。
温娘子说这叫做“钓鱼执法”。
很新鲜的词,不过还真是形象。
秦迁和曾年把饵已经抛出去了,就等着鱼上钩。
下午散学后,秦迁和曾年赶紧回到一同住的斋舍,观察了一下,并无异常。
难不成鱼还没有发现饵?
不能急,温娘子说要耐得住性子,不要露出破绽。
“秦兄,先吃饭,还是先去洗个澡?”下午上了堂射术课,出了一身的汗,曾年的内衫都湿透了,黏在身上,难受得紧。
秦迁找出衣服:“先洗澡,不然一会儿浴堂该人满为患了。”
太学人多,这天气一热,洗澡抢位置像打仗似的,毕竟每日供应热水有限。
两人收拾好衣物和澡豆,大门随意掩上,便匆匆奔向浴堂。
不多时,有个人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左右警惕地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两个厚厚的油纸包,还未动过。
拆开油纸包,他望着卤菜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方迭起来的手帕。
“对不住了。”
打开手帕,他正要将手帕里包着的东西放入卤菜中时,身后突然扑来一道风,紧接着脖子一紧,被人用胳膊勒住了,另有一人用力抓住他的两只胳膊。
“终于上钩了,这会儿看你往哪儿跑?”秦迁兴奋大喊。
曾年看了一眼,惊诧道:“郑觉,怎么会是你?”
“我……不是……”郑觉反应过来,自己中套了,四肢开始不断挣扎,桌子也被撞得咚咚响。
秦迁抱得更紧,并大声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我们抓住放虫子的人了!”
“这人是郑觉,温娘子就是被他陷害的!”
郑觉哪里挣得开两个大男人的束缚,又慌又急道:“秦迁,曾年,曾兄,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秦迁冷哼一声:“做出这般无耻之事,还想放过你,别做梦了!”
他和曾年想着如果对方要下手的话,那么他们去浴堂的这段时间最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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