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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只得又将担忧的目光投向杜念:“念哥……我……”
杜念看出了他的意思,冲他点头道:“剩下的交给我,你先回去吧。”
“好……”单纯被召唤过来充当了“背景解说员”的吴一仍然不是很放心地朝席乐看了一眼,但他清楚自己留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少安慰作用,可能他把口说干都抵不过杜念的一句话,于是也就不打算做无谓的尝试了。
吴一走到席乐身边,伸手在他肩头按了按,然后没再开口转身出门。
而等他离开以后,杜念就站起来将自己那张椅子搬到了席乐对面,两张椅子挨得很近,为了坐进来他便强行将一条腿从席乐膝盖上跨了过去,屁股再往下一落,两条腿刚好将席乐的双|腿夹在中间,这姿势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十分羞耻。
席乐抬眼特别无语地扫了他一下,想说点什么,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
“有话要说?”杜念盯着他问。
席乐看看他,摇了摇头,“能给我点时间好好想想么。”
“好,你想你的,我陪着你。”杜念很自然地牵过席乐一只手扣在自己手心,放在膝盖上,席乐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走了个来回,脸色很快地闪过一抹不自然,但是他并没有把手抽回来。
杜念手心里传来的温度稳定而持久,沿着他的指尖源源不断地运送至心肺,让方才还如坠冰窖的五脏六腑这才渐渐有了回暖的迹象。
席乐开始试图从已经被各种“高能”信息炸蒙了的大脑中梳理出一条线索来。
大概也是得益于他这三年里被各种谜团摧残得太狠,此时虽然又被劈头盖脸地砸了几闷棍,但反应和恢复速度已远非昔日可比,在短暂的懵逼过后竟然已经能够说服着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思考了。
吴一刚才讲的故事很长,他必须得从头到尾再缕一遍才能确保自己没有漏掉什么重要信息。
按照吴一的说法,席捉云——或者说他们席家,这几代人其实一直都传承着同一个“家族事业”——偷盗。
席乐那会儿乍一听差点想笑,怎么都想不到吴一竟能说出这么天方夜谭的事情来。
席捉云?他那个在辛阜混得有头有脸、可以翻云覆雨的音乐家老爹居然是个小偷?!开玩笑离谱到这个地步都已经起不到惹人发笑的作用了。
可是不等他表态,吴一又继续说了下去,席乐听着听着就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了。
他不傻,真话假话多少还是能分清楚的。
吴一告诉他,席家的偷盗传统在“业内”都是颇负盛名的,甚至有点“龙头老大”的意思,曾经众多小帮派、小团体以及个人都唯席家马首是瞻,行动准则就是“大哥指哪儿我们偷哪儿,大哥不让动的地方饿死我们都不伸手。”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偷盗界“盛况”竟维持了有几十年之久。
然而到后来,情况却慢慢出现了变化。
大概就是从上上代|开始,席家这靠着“白手打天下”的上不得台面的人家居然祖坟上冒了青烟,生出一个极具音乐天分的孩子,这孩子就是后来席捉云的父亲、席乐的祖父——席泽。
席泽的音乐天赋从很小的时候就体现出来了,玩各种乐器不光玩什么像什么,还能自己作曲写谱子,以当时的情况来看,他要是按照那个势头发展下去,将来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位享誉世界的音乐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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