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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意认真地考虑了过河拆桥的可能性,直到头发完全吹干,她才放下吹风机,有些无奈地笑了下。
真是想多了,还想左右摆平呢,这两人一个是只按不住的没事就发疯的傻狗,一个是心思深沉的集团接班人,两个放一起不仅对冲不了风险,回头一起炸了她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林琅意心里下了决定,收拾完,直接去了程砚靳的房间,他说他在那里给她留了一盒快餐斋饭。
谁知到刚敲了两下门,前来开门的居然是原楚聿。
他头上还搭着一块毛巾,发梢仍在往下滴水,锁骨那一片挂着几滴莹亮的水珠,被肩骨那一小汪凹处聚起,一动就晃。
林琅意看着他毫不在意地穿着圆领的棉T,脖子和锁骨上的那些抓痕赫然暴露在空气中,脑门就一阵阵地抽疼。
“林琅意你动作可真慢!”程砚靳在里面叫唤,“聿哥都洗完澡了你才过来,他还比你晚下来半小时呢。”
“吹头发用了点时间。”林琅意警告地瞪了一眼正在用毛巾角慢慢拭去脖子上流下来的水珠的男人,他神情无辜地瞅着她,又一次擦了下锁骨上的痕迹。
她撇开他往里面走,程砚靳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见她过来,招了招手,直接将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我给你俩留饭的时候可是热的,谁知道一个比一个磨蹭。”
林琅意坐在他身边,见原楚聿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也自然地落座在剩下的那个位置上。
她看他不爽,站起来又拖着椅子往程砚靳那里靠了靠。
“干嘛呢?”程砚靳正在帮她拆筷子,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没事,这位置在风口上,吹着冷。”她随口胡诌了一个借口。
程砚靳抬头往空调风口瞧了一眼,起身让她过来:“跟你换个位置不就行了。”
“好。”林琅意痛快地交换了座位。
原楚聿安然坐在她对面,见她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开始用餐。
“对了,你上次说去看你比赛是不是?”林琅意醉翁之意不在酒,咬着筷子看向程砚靳,“我晚上要是没事,可以多来几次,给你加个油。”程砚靳蓦地睁大了眼,他的眼睛原本就偏圆润,瞪大的时候深黑明丽,睫毛又粗又硬,直直地往下压着,显得那双眼睛格外真诚。
“真的?”
“嗯。”
他整个人都好像有了光,兀自开心了一会儿,忽地又张了下嘴欲言又止。
他支吾了半天,在椅子上左右扭动着坐不住,往她身上瞟了好几眼,最后说:“你到时候来的话,记得穿高一点的高跟鞋,你高一点,在人群中我可以一眼就看到你。”
他想了想,又补充:“还可以带个头箍,就是那种跟指示牌一样的‘看这里’,我在上面杀,你在下面亲友团里杀,我倍有面。”
这人每天就说不出两句像人的话。
林琅意面无表情:“我要不踩个高跷过来化成孙悟空一棒子砸你头上,你看显眼不显眼?”
他立刻老实,沮丧着脸嘟囔着:“不穿就不穿呗……”
林琅意反过去指责:“我还想说你呢?你给我穿紧身服绑个发带拿个第一,捯饬捯饬,回头我穿个沙滩裤踩个拖鞋戴个墨镜,当富婆行不?”
他膈应了一下,扭过脸刚要说什么,林琅意嫌弃摆手:“算了,知道你拿不了第一。”
“怎么可能!”程砚靳一下子激动起来,椅子一拖凑到她面前准备给她好好科普一下他的光辉历史。
他才刚挨着她,余光忽然看到一只手端着一碗照烧素鳗鱼轻轻放在林琅意面前。
林琅意一下子往那边投去了目光。
原楚聿神色自若地收回手,他拿碗时虎口处沾到了一点酱汁,正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着。
林琅意认出那是他先前在瀑布那边给她擦汗的帕子。
帕子还是韧的,看起来根本没干。
不是,他洗过了没有啊?
“聿哥,怎么了?”程砚靳低头看看摆在林琅意面前的碗,又抬头看看原楚聿。
“我身上有点过敏,”他微微偏了偏头,平滑的脖子勾出流畅的线条,那些本就明显的微微凸起的红色抓痕愈发惹眼,“还是需要忌口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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