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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并没有什么区别。
再多给他一点时间,一切都会重归平静的。
可他想得太简单了。
原楚聿在物理上彻底远离了林琅意,可在精神上却被反噬般裹挟得无法逃脱,她的消息一日日沉下去,沉到列表不知道哪一页的哪一个,可他发现自己居然会平白无故地刷下去,找到她,然后点进去。
毫无意义的一个举动,他居然做了那么多次。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人类会对自己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事务越发上心,并赋予过重的意义。
他明明都明白,可从未停下过这样愚蠢的行为。
半截对话看起来孤零零的,他从她那里开始,也在她那里结束。
他的生母很喜欢读诗,于是这成了他唯一继承她的特点,他几乎罚抄一般反复记起埃姆朗.萨罗西的那句“我越是逃离,却越是靠近你,我越是背过脸,却越是看见你。”①
“四面八方,隔绝我通向你。”①
他很想回复她,想告诉她其实他也想尝试取珍珠后做成小礼物,那一定很有趣,但同时,理智在拼命地阻止他不能开这条缝,虚掩着的门不是拒绝,而是邀请,他不应该做这样的事。
再次见到林琅意,是在金沙公馆。
他发现一段时间的空白期不仅没让他收拾干净自己的“那一点”,反而变本加厉越演越烈,在再次见到她时仿佛戒断失败后的复发一般排山倒海,来势汹汹。
程砚靳没有陪在她身边。
原楚聿是对此有些不满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有何立场指摘他人的感情生活,可是他看得出她的谨慎和小心,她并不自在。
可另一种更加阴暗的、恶劣的心思翻滚上来,他发现自己居然有些庆幸程砚靳好像与林琅意感情不太好,并为这个发现而感到由衷的快慰。
他再一次把这种危险的心思强行按下去。
他在发房卡的时候避开了她,她似乎有些错愕,可是顺其自然就不是她了,她走上前,走近他,亲昵地唤他“聿哥”。
这个称呼在她的唇舌间变得百转千回,原楚聿的心跳都跟着停滞了一瞬,在众目睽睽之下,仿佛他那些见不得人的隐秘心思被剥开置于白日下。
她说:“你的领带我给你洗净带来了。”
真是暧昧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好像他们有过亲密无间的恋情,原楚聿在反应过来后又唾弃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情感丰沛,容易胡思乱想。
他将她的房间安排在了位置最好的顶层,难得一场,希望她能玩的开心。
只是尽地主之谊罢了。
在电梯里,她把房卡塞入他手中,那一点肌肤接触让他心思混乱,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之前发给程砚靳的消息终于有了回复。
Y:【你把林琅意一个人丢在这里?】
5月19号还有空:【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幼儿园小屁孩第一次上学还要家长哄骗送进去?她自己能搞定,哥你帮着看着点就行,我这边散了再来。】
不像是热恋期的反应。
原楚聿心里的那一片野草忽地跟着疯长了起来。
他抬头,瞥见林琅意正对着萧璞城笑得甜蜜,她的眼睛生得漂亮,看谁都是那一副秋水盈盈的模样。
原楚聿看了她好一会儿,出电梯之前不声不响地靠近她身后,贴近了,只余有一丝若即若离的距离,然后将手悬空笼在她的手背上按住电梯按键。
把人虚虚围在身前,低下头时还能看到她头顶小小的一个发旋。
光是这样将碰未碰的距离,都让他的后背产生一股麻意。
她终于抬起头望了他一眼。
很好,别看其他人,看我,只看着我,可以吗?
原楚聿得寸进尺地问她要了隔壁的房卡,堂而皇之地与她相邻,毕竟程砚靳不在。
是的,如果程砚靳不在就好了。
升起这个肮脏可怕的念头时,楚关迁的电话打进来,原楚聿傲慢地驳斥了他,带着与生俱来的俯视感,可是他仍然否定了恋爱论,他觉得那一点好感应该还在可控范围内。
对人有那么点好感的话,对她偏心一点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他发现她在众多甜点里最爱吃荔枝慕斯,发现她没带泳衣只能旁观,奢侈品店的店长每季度都会亲自带着新款来家中拜访,想要拿货非常简单。
他自认对于选购女士用品并无审美借鉴和经验总结,以往这些人情往来全权交由助理安排即可,他只需要了解到合作商或者目标客户的一点喜好即可对症下药,可今日碰到林琅意却犯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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