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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训名云烟,是太后母家的旁支嫡女,四年前与姜挽有些过节,一直不对付。
“姜妹妹之前走的时候姐姐我伤心了好一阵,以为姜妹妹一直待在云华行宫回不来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相见,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啊,回来了就是好的,姜妹妹你说是吧?”云烟说话阴阳怪气,表面温柔娴静,实则口腹蜜剑。
这个姜挽是个不长脑子的,从前随便说点什么就能轻易激怒,让她如泼妇般失态,现在想来也如此吧,这样愚蠢的人,就算生了皇孙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不招殿下喜欢。
云烟眼底带着一丝嘲讽,等着姜挽原地发疯,但她盯着姜挽看了好一会都没等到姜挽张口。
“姜妹妹?你怎么、不说话呀?可是走了太久,不认姐姐是谁了?”
玉宁在身侧拉了拉姜挽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冲动,姜挽沉默片刻,踱步走近几步,笑道:“姐姐?在哪啊?你我无亲无故的,怎好姐妹相称呢。”
“姜妹妹这样说,是忘了宫里的规矩了么,咱们都是太子殿下的女人,自然想要以姐妹相称啊。”
姜挽噗的一声笑出来,眉开眼笑,昳丽精致的眉眼如牡丹盛开般娇艳。
“太子殿下的女人?”她顿了顿,上下扫了一眼云烟,娇笑道:“你、是吗?”
配合上姜挽眼中的讽刺和不屑,云烟瞬间咬了咬牙,感觉被姜挽戳到了痛脚,太子殿下确实从未临幸过她,这东宫大部分的女人都和摆设差不多,也正是因为这样,诞育两个皇孙的姜挽才能如此嚣张。
“同为东宫嫔妃,我品阶还高于你,姜妹妹,你怎可如此辱人!”云烟双眼湿润,哭哭啼啼抹眼泪。
姜挽笑着看戏,身旁的玉宁无奈扶额。
我的娘娘啊,回来之前不是说好了要端庄吗!怎么又破功了呢!明明不理会就可以了。
“这是怎么了,东宫里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清灵的女声由远及近,随着她的走近,带来一阵好闻的清香。
闵樱带着一群婢女走到云烟面前,温柔安慰,“云妹妹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尽可和姐姐说一说,莫要独自生气才是。”
“见过闵侧妃。”云烟恭敬行礼,然后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看向姜挽的眼神里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要知道这位闵侧妃与姜挽之间的关系可是不死不休的,四年前姜挽有孕,在东宫养胎,而闵樱那个时候还不是侧妃,是闵家万千宠爱的掌上明珠。
她们之间的恩怨可大着呢,闵樱心悦太子,经常借着亲哥哥是太子伴读的身份来东宫送东西,她自认身份高贵,向来不将东宫后院的女人放在眼里,更觉得姜挽一个婢子上位实在是低贱至极,有次在东宫遇到,便出言嘲讽。
但姜挽脾气更是嚣张跋扈,也是个不能惹的,仗着身怀有孕,强逼着东宫一众下人惩戒闵樱,东宫下人不敢动手,姜挽就亲自上阵,她虽然身子不方便,但力气大得很,轻而易举将闵樱推进湖里。
正值冬日,湖水刺骨得冷。
闵樱出生时早产,身子骨很弱,这下子就更弱了,太医更是断言,以后生育艰难。闵家找上门来,请陛下给个说法,闵家想要东宫的名分,也想要皇家处置姜挽。
姜挽当然死不足惜,但陛下很是看中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什么都要护着,而且闵樱对皇嗣出口不逊,也并非没有过错。最后,陛下和江皇后对姜挽的处置是禁足三月,对闵樱的补偿是迎进东宫做侧妃。
姜挽也跟就没受到什么惩罚,轻飘飘地被揭过,可她却再也怀不了孩子了。
经过此事,闵樱恨的人就是姜挽,没有之一。
能借机惩戒姜挽,闵樱当然不会放过,她家叔伯几个都在朝为官,世家鼎盛,怎么会怕姜挽区区一个太子奉仪!
“姜妹妹见了我,怎么都不行礼?四年不见,姜妹妹已经连最简单的礼数都忘了吗?”闵樱笑容中带着如蛇蝎般的狠毒意味,她不想和姜挽废话,直接说道:“既然姜挽不懂礼数,那姐姐我代为管教一下吧,侧妃管教奉仪,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姜挽面无表情地略微欠身,不仔细看都没发现她是在行礼。
“两位娘娘,我家娘娘今日身体不适,还请两位宽恕,稍后玉宁一定带上礼物去两位娘娘院中赔罪,现在日头不早了”
“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说话吧。”闵樱冷冷呵斥玉宁,转而对着姜挽假笑,“姜妹妹既然连行礼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实在是该反省反省,不如就跪在这里直到日光消散,作为一点小小的惩戒。”
闵樱身边的下人很多,硬碰硬是吃不到好处的,何况闵樱是侧妃,位分确实比姜挽大很多。
姜挽静默一会,轻笑一声,大大方方的跪下了,脸上不见丝毫被羞辱之色,“侧妃娘娘说的是,妾身认罚就是了。”
“你识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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