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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大殿上。储秀宫的地面铺的是上好的青砖,走在上面花盆底会敲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最受宫里娘娘们的喜爱。可对于跪在地上的耿清宁来说,夹棉的衣服也挡不住那刺骨的寒意,她不敢抬头,只垂首看着地面,余光瞥见来来回回走动的小太监服饰。等到走动的人越来越少,顶上才传来爽朗带笑打趣声,“就让这几个秀女伺候用膳吧,也看看张嬷嬷把秀女们调教的如何?”“能给宜妃娘娘侍膳,怕不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那个陌生声音没听过,但这个谄媚的声音应该是张嬷嬷的,耿清宁苦中作乐的想着,微不可见的挪动疼痛冰冷的膝盖,转移注意力之后,感觉疼痛也不是那么明显了。“小主们,麻利些罢”,当着娘娘们的面,张嬷嬷倒是有了三分客气,“魏小主,陈小主,耿……小主?”这个两天没吃饭的倒霉小主怎么还活着呢?不对,这个耿小主什么规矩都没学,怎么伺候娘娘们用膳?若是中途犯了错,岂不是还要怪罪到她身上来?张嬷嬷眼珠子一转,瞬间想到一个主意,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嘭嘭的磕起头来。“宜妃娘娘,德妃娘娘,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耿清宁也微微抬头,这个张嬷嬷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见张嬷嬷调转了方向,把手指向了她。??什么仇什么怨,竟然这个时候害她?“这个耿小主,奴婢实在不敢让她伺候娘娘们,前些天装晕,这几天又装病,奴婢好心劝说,还被她赶了出去”。张嬷嬷只觉得这招简直太明智了,既祸水东引,又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耿小主一点规矩没学着,净学会了偷奸耍滑,奴婢是怕她扰了娘娘们用膳的兴致”“哦?果真如此?”耿清宁看见一个淡雅脱俗,如同空谷幽兰的女子开了口,只是她看过来的眼神淡漠至极,话中亦有几分肃杀之意。耿清宁的危险雷达瞬间拉响警报,她感觉自己仿佛置于悬崖上方,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哦?果真如此?”这种人目无章法之人,竟然差点被派去服侍四阿哥,德妃娘娘斜了一眼下面立着的云嬷嬷。只有熟悉德妃的云嬷嬷知道,德妃娘娘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已然动气。娘娘上次露出这个表情,用这个语气的时候,直接杖杀了身边跟随多年的贴身宫女。云嬷嬷顿时有些惶恐,这个耿氏是她荐举之人,虽说娘娘对待下人向来宽厚仁慈,但她犯了识人不清之罪,少不得要吃些挂落。想到这里云嬷嬷看耿清宁的眼神也有些不善,这个耿氏怎会这般无用,明明之前看着还是个好的,虽身子妖娆了些,但性子却低调沉稳,几乎闭门不出,不像是张嬷嬷所说的这般。咦?莫不是这老虔婆知道了什么?云嬷嬷顿时将这个场面阴谋化。云嬷嬷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若是耿氏运气好能活到她回来之前,她便还促成这场造化,若是运气不好····无福之人,不配在这宫墙内活着。耿清宁哪里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她只知道,张嬷嬷在这个场合说这些话分明是想把她送上死路,作为秀女,不积极配合学规矩,那就是对皇家的大不敬。
可是该如何是好?因咸鱼系统的存在,她确确实实没有学上规矩。头上的视线极为冰冷没有一丝,身侧又是阴恻恻的张嬷嬷,耿清宁一时间急出了一身冷汗。“娘娘面前,奴婢自是不敢有一句虚言”,张嬷嬷就差对天赌咒发誓。“既如此,这般没规矩之人,便送回她府上吧”宫中的秀女通常都是指了宗室、还得是正、侧福晋这类,才可回家备嫁,其余的不过一顶小轿送入府中。若是耿清宁今日带着“没规矩”的评价被赶出宫,大概率耿家为了不连累家中其他女眷的清名,只能一条白绫将她勒死。耿清宁盯着脑海里的进度条,咸鱼系统,快一点,再快一点!她快没命了!【滴,咸鱼系统提醒您,清宫规矩大全灌输完毕,请查看】耿清宁顿时觉得大脑一片清明,上下两册宫规彷佛刻进了她的记忆深处,除了如何行走坐卧,甚至连粗使小太监如何拿扫把,以及扫地的姿势如何,她都一清二楚。耿清宁心中大定,她结结实实的行了跪拜大礼,动作行云流水极具美感,彷佛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连最严苛的教养嬷嬷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主子说话,奴才本不该插嘴,只是张嬷嬷说话有失偏颇,还望娘娘们容禀”耿清宁额头抵着手背,伏在地上,做足了规矩模样。“哦?”宜妃娘娘本来作壁上观,但是看着秀女的恭敬柔顺之态,让她想起当年的德妃,那时候的德妃还只是佟贵妃身边的小小宫女,也是这般贞静恭顺。她道,“我瞧着这秀女,倒是有些德妃娘娘当年的风范,姐姐,你说要不要给她一个机会?”都是宫里的老油条,德妃如何听不出宜妃的话中之意,四妃中惠、荣二妃亦是小选宫女出身,只有宜妃是满蒙大姓,大选入宫之初便封了宜贵人。但英雄不论出身,现如今二人同为四妃,贬低他人就是贬低自己。再说了,全天下谁人不是万岁爷的奴才,德妃娘娘微微一笑,并不将宜妃娘娘的话放在心上,她深知懂规矩的人才会害怕规矩,才能利用规矩。“谢娘娘恩典”,没有反对的声音,耿清宁便当娘娘们都应下了。“前天早上,奴才之前因病晕了过去,但不是惫懒闭门不出,只是怕过了病气给众姐妹,但是规矩之事,奴才始终谨记在心”。耿清宁直起身体,面向张嬷嬷,“而且奴才也曾向张嬷嬷禀告过,从不敢起懈怠之心”“她说慌!”张嬷嬷毫不心虚、畏惧,“奴婢不曾收到任何告假”。“那我且问你”,耿清宁不慌不忙的道,“嬷嬷还记得昨日早上曾说些什么?”“我说······”张嬷嬷顿住了,她怎敢把索贿之事显于人前,一时间竟呐呐不知何如说起。耿清宁慢条斯理的说着,“嬷嬷或许年纪大了,但是我记得一清二楚,昨日告了假后,嬷嬷还可怜我,停了我三日膳食,允我好好养病”。德妃微微点头,宫里向来是这个规矩,生病的人饿两顿便好,但若是如同这储秀宫的老嬷嬷所做,饿两三天那便是有意磋磨了。但瞧着这耿氏唇红齿白、面色红润的模样,不像是饿了两三天之象。是买通了小太监偷吃?还是身体康健如此?“但,但那是·····”张嬷嬷不敢说出那是对耿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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