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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夏怂的时候可以很怂,刚的时候也无比头铁。
她声音软绵绵的,是一贯跟他在一起时那副娇憨的模样,但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冰刃,冷漠绝情的像是从来没喜欢过。
陆景深捏着她的下巴,凝眸盯着那张精致绝美的小脸,“玩累了,想找个老实人嫁了?”
阮知夏被他捏得生疼,笑容却更加灿烂,“是啊。”
“但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爸妈?不是说跟我在一起后,断绝关系了?”
“……”
这句话落,阮知夏笑容僵住。
全家都反对她跟陆景深在一起。
但她不惜跟家里闹翻,也要死皮赖脸送上去。
曾经的全部信任和不顾一切,现在反而成了他刺向她的利剑。
俏脸煞白一片,只有被掐住的下巴,带着几丝被肆虐的血色,她抓紧他的手腕,用尽力气甩开,“家人始终是家人,跟情人怎么能比?”
陆景深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冷漠的将手抽回来,嗓音沉静压抑,“滚!”
阮知夏浑身酸软的从床上爬起来。
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头也不回的滚了。
路过饭厅时,她看了眼餐桌,餐具干净明亮,完全没动过。
这桌精致的晚餐,即使卖相极好,但因为无人问津,也显得冰冷落寞起来。跟她这三年恋爱一样,倾心投入,不留余力,到头来也不过是场笑话。
卧室里安安静静。
陆景深放在被单上的手缓缓收紧,手背青筋都爆了起来,在听到楼下关门声时,砰的一声打翻了床头的台灯。
七月的天,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下午还艳阳高照,夜晚便刮起了狂风,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南湖公馆坐落在湖中心,这边都是独栋别墅,别墅之间间距很远,陆家别墅离大门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白天走回来时不觉得,现在走在昏暗的路灯下,阴风阵阵,阮知夏觉得这条路格外的长。
脑子里回想着陆景深的话,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像潮水一般涌来。
她想着想着,突然鼻子就酸了,眼眶涩得发疼。
人倒霉的时候,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
夜深人静的晚上已经够可怕了,大雨还说来就来。
伴随着一声闷雷,黑夜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阮知夏身板儿颤了颤,没崩住情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狗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朝三暮四,水性杨花!我他妈当年是眼瞎了,才会看上你这种没有心的冷血怪物……”
她嚎的撕心裂肺,声音很快淹没在大雨里。
凌晨一点。
阮知夏是哭着回帝都大学的。
女生宿舍八号楼,宿管阿姨本来刚准备睡了,又听见敲门。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毕业季,有图书馆赶论文的,有失恋分手的,有凌晨出发赶行程的,她睡个觉都睡不好。
一边应声一边穿衣服走出去。
拉开门的瞬间,心脏都差点停止了。
一道湿淋淋的身影站在门口,长发凌乱,眼眶通红,宽松的外套堪堪到大腿,有水珠顺着衣角往腿上滑,笔直的大腿在灯光下白的反光。
“不好意思,阿姨,打扰您了。”阮知夏吸了吸鼻子,开口嗓音哑的不像话。
宿管阿姨哪儿忍心责备。
忙把人拉进来,嘴里还在碎碎念,“你们这些姑娘,分手就分手,把自己搞成这幅鬼这样干嘛!被甩了还折腾自己,傻不傻啊!”
阮知夏走到楼梯口,脚步顿了一下,偏头执着的纠正她,“阿姨,我没被甩,是我把他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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