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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习惯了。”彭长宜不好盯着女孩子看,他调开了目光。
“我叫丁一,所有数字中最小的那个,一。”她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随后大方的冲彭长宜伸出自己的手。
彭长宜和她握了一下手。他感到这只小手温热而柔软,他平时握手的对象大都是男性的手,今天握这只手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彭长宜很想看看她的那只手,怎么写得如此清丽的小字,但没好意思,唯恐自己失态,就及时松开了她的手,笑笑说道:“丁一,这个名字好,简单,易记。但却不是最小的,在亢州,你是最大的,在中央也是最大的。”
丁一“咯咯”地笑出声,她说道:“你们怎么都是这种思维呀?”
“哦,还谁这么说?”彭长宜很有趣地问道。
“王部长也这么说,他说我的名字一共才三画,如果我参加选举,按照姓氏笔画排名的时候,保准能捞到便宜,他说人们有个习惯,就是喜欢给排在前面的人打对勾。”丁一说道。
彭长宜笑了,部长从事组织工作多年,把这一切都琢磨透了。就附和着说道:“部长说的对,的确是这样。希望你能捞到便宜。”
丁一掩着嘴,又“咯咯”地笑出声。想想父母给她起名字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层小优势。就说道:“那如果不是选举是砍头呢?”
“砍头的时候不从前面来,一般都从后面的名字开始。”彭长宜认真地说道,还并起手掌有力地做了一个“砍”的动作。
“哈哈。”丁一大笑。
笑够了她说道:“反正,我总能捞到便宜对吧?”
“当然,谁让你的名字只有三笔呀?”
彭长宜说话的时候,就看见她笑的露出两排洁白整齐、晶莹细碎的牙齿,眼睛也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仿佛有一种灵韵的光泽,单纯自然的本色就流露了出来,让人不得不惊叹她的清雅和毓秀。
彭长宜觉得自己不应该盯着一个女孩子看,但是目光还是不自觉的想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一会。
丁一笑过后,垂了下浓密的眼睫毛,看了一眼手中白毛巾包裹着的饭盒,抬起头,扑闪着清澈欲滴的双眼,说道:“彭科长,您吃早饭了吗?这是我给小郝从食堂带回的包子,还热呢?”说着,双手举起了手中的饭盒,递到他的面前。
彭长宜笑着摇摇头,说:“谢谢,我吃过了。”
小郝叫郝东升,是他们科室去年分来的大学生。
彭长宜指着桌上的小字,说道:“这些都是你写的吗?”
丁一“嗯”了一声,说:“这是我每天早上练笔的,写的不好。”丁一谦虚地说道。
“写得太好了!我从来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蝇头小楷。”
“呵呵,怎么可能?”
丁一说着就将桌上的宣纸摞起来,连同笔和墨盒收进抽屉里,她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坐了下来,她冲彭长宜笑了一下,拿出一个日记本,写下了一行字。事后彭长宜才知道那天丁一写的是:今天,我终于见到了我们的科长,一个身材魁伟、谈吐机智幽默、性格温稳沉毅、长相不坏颇有几分英俊但衣着老气横秋的人。
“你这字练了多少年了?那么小,很难写吧?”彭长宜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女孩子面前话还蛮多的。
丁一抬起头:“从十多岁开始练,只练这一种,别的字我不会写。我写的还不是最小的,最小的直径是三毫米。”丁一说着,用大拇指掐着食指的指尖,给彭长宜比划着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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