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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离没有很抗拒。
缓了一会儿痛意缓缓退了下去,但还是隐隐有胀痛,不能着路太久,怀泉引着宁离进了府门,宁离走路便有些一瘸一拐,很慢。
怀泉很理所当然的也走得很慢,以防走的快了宁离脚疼,方才进屋禀报,他没有把宁离脚崴了的事落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眼下大夫已经在侧屋候着了。
府门到参横居这一条路,对宁离而言竟已有些陌生,她已然不似先前那般畏缩,路过的侍女小厮均是一愣,凑在一起怯怯私语,视线不住地打量她。
待到参横居远门前,宁离嗅到了一股浓烈熟悉的药味儿,院中炊烟袅袅,汤药煮的发出咕噜声。
院中有一处地方叫宁离格外熟悉,她看着那枯枝败断叶,问出了心声:“这株玉兰怎的到了这儿。”,那角落赫然栽种着她从普华寺移植回来的玉兰树苗,它的花期根本不在冬日,她当初栽种也不过是心血来潮,尚且还有执着的东西。
怀泉挠了挠头,“主子说院中光秃秃的,栽种下去来年便可开花,到底是一株生命,闲来无事便移了过来。”
宁离没再多言,左右他与自己也没什么干系,很快她就抛之脑后。
“主子近来身子不好,旧疾犯了,屋内药味儿可能有些浓烈。”怀泉小心提醒。
孟岁檀有旧疾这事她是知晓的,但一直不知道是什么旧疾,孟府上下均讳莫如深,只知道他每月定期便旧疾犯了,须得喝药调理。
喝药多了,身上便染了一身的药香。
宁离进了屋,怀泉留在了屋外,屋内有些昏暗,药味儿更浓烈了,若不是知道孟岁檀在里面,她险些以为寂静无人,书案后一道人影若隐若现的伏在案首。
她把脚步放轻,踏进屋内后停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张嘴唤他。
孟岁檀似是听到了她的脚步,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略带病容的脸,他一身玄衣隐匿在黑暗里,身上披着一身茸毛大氅,素日全部挽在冠内的墨发半披了下来,胸前衣襟松垮,一双又长又有骨感的手搭在桌上,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手背上青筋分明,在周遭昏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有美感。
那张脸华美的像佛寺里的佛像,冰冷而肃然,幽暗深邃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像是能看穿她一般,但宁离轻轻蹙起秀眉,从他罕见衣襟松垮的身上移开视线。
这般随意,现在倒是不注重规矩了。
宁离心下微哂,平静无波的行了一礼:“大人。”
再次见到他,宁离没有很大的感觉,以前就算是关系还好的时候她也不好意思直视孟岁檀的眼睛,现在却坦然的抬头对视。
孟岁檀的视线突然落在她露出来的手背上,上面布满了绯红的冻疮,宁离很敏感的察觉到了,掩饰般藏进了袖子。
“听怀泉说你等了很久?怎么不进来。”大约是很难受,他声音有些暗哑,但,照例是温和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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