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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真的不用。”她勉强道,有些坐立不安。
“不多,慢慢吃。”他把芙蓉酥挪得远了些,“关元斋新出的椰青圆子和青梅饮子,尝尝。”
“若是吃不完带回去和同窗分一分,或者给你那两位师兄也带一些。”他施施然抬手饮茶。
他不管不顾的送过来让宁离着实很难办,孟岁檀大约是好意,还捎带了她的师兄,这让她确实不知该如何拒绝。
“莫管这些点心,先用膳。”他起身带着人往侧房去,进了屋,宁离才感叹,方才看到的委实不算什么,屋内一张圆桌,珍馐菜肴有十几道,便是宫宴也不过如此。
“大、大人,宗庙内铺张实在不妥,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恐生事端。”她紧张的揪着衣带,声音磕巴,对他突如其来的“示好”而感到不安。
再者,他先前已经说对她没了旁的意思,只以兄长的身份对她,只是这……也不似兄长的做派,宁离对他突然的转变倍感不适。
“放心,这是怀泉在望京楼买来的,并非膳房所做,坐。”他下颌点了点,视线缓缓扫过她的腰身,太瘦了,那劳什子师兄的关心也不过如此。
“这……太多了,大人,下次真不必如此,若总是这样,恕下官不敢再来。”她挑着身边笋呐呐道。
她答应孟岁檀,本就是怕他气上心头把她又从慈光寺赶回崇青馆,但若太过离谱高调,引起同僚异样的神色和围观,她还是被赶回崇青馆罢。
“嗯,只此一次。”他给宁离盛了一晚汤,放在她身边,顺着她说,今日的他俨然一点脾气都不敢发。
这时候倒是很好说话了,宁离默默吞回“那不如还是放下官回膳房用饭”这话。
用过饭后她抱着酸梅味儿的饮子坐在门槛上消食,孟岁檀瞧见了,眉心一蹙刚欲开口呵斥转而一思衬,那虞少渊能得她青眼必定不会像他这般喜好说教。
他放缓声音:“地上凉,起来罢,怎的忽然喜欢往门槛上坐。”
宁离抿了一口酸梅饮子,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起身,她不过只一次在他面前坐在这儿,怎的就是喜欢了:“我幼时便总喜欢坐在家中门槛上等爹爹回来,旧习难改罢了。”
这话唤起了他的回忆,刚来孟府时他读书回来确实总能遇到宁离托着脸呆呆地坐在门槛,二人对视时而无言,那时的他他淡漠的移开了视线,没有多管。
他恍然发觉有关她的回忆似乎都潜藏在脑海的一角,十年来他的每一时每一日都充斥着她的身影,哪怕是那三年,每每回想起他总是心绪繁杂,难以消解。
“你爹爹看见你如今过的这般好,定是很高兴的。”难得孟岁檀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总归,宁离没觉得有多少负担,甚至冲着他笑了笑。
傍晚的暮色透过高大的屋顶只余点点金光碎点,拂过她的眉眼,眼眸水波横生,他垂眸敛目,心神微动。
“时候不早了,下官先走了。”
最终,她还是被迫抱着许多的点心回去了,云黛开门时赫然一堆纸包出现,宁离费力的从纸包后面露出个脑袋,原本她走时这般模样,孟岁檀直说要安排侍卫送回来,是她坚定的拒绝,选了个没什么人的时候躲躲闪闪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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